第31章 深坑(1 / 2)

“真冷啊。”

冬月的寒風跟刀子似的剮著二狗的脖子。

他抬頭望著陰霾的天空,舉起有些凍的灰白乾裂的雙手哆哆嗦嗦的緊了緊衣服領口。

“這天是要下雪了嗎?姐夫。”

二狗見老張抱著望遠鏡還盯著遠處的高速路口也沒搭理他。二狗哆嗦著跳腳抱怨:“天天吃窩頭,鹹土豆子,一點油水都沒有,姐夫你看我臉蛋子都能刮下澱粉了。”

老張回頭踢了二狗一腳:“有的吃就不錯了,還挑三揀四的。”

“我也想吃大米,姐夫。”二狗猛揉著大腿說道。

老張把自己的紅圍巾從頭上解下來,裹在了二狗脖子上說:“大米是給老百姓的,再說現在城裏人也不多了,如果這些人都沒了,咱們連玉米麵都吃不上了。”

“那就讓龍城多運點過來唄。”二狗搓了搓凍紅的臉蛋說。

“你以為那麽好運呢,上千公裏,中間但凡出點岔子,咱們以後就成孤軍了。”老張還想說些什麽,聽到上梯子的腳步聲閉緊了嘴。

“老張,換崗了,你和二狗快回團部吃飯吧。”梯子下傳來男人的喊聲。

老張抬頭回了一嗓子:“好嘞,辛苦你了啊,鄭宇。”

兩人交接完畢,老張走下梯子去收拾彈夾包:“這幾天高速上也沒什麽人啊,喪屍也不多。”

鄭宇拿起桌上的望遠鏡半跪在收費站的頂端繼續觀察。

棚頂下方的入口已經用紅磚完全封死,磚牆足有十米厚,收費站的右側隻留下一個入口。

外牆的大門用兩層帶倒刺的鐵網罩住,十米後又是一個大鐵門。

鐵門內側是排沙包堆成的陣地,擺放著一排防空炮,但現在炮口平放,朝向著大門。周圍的戰士有的在吃飯,有的在擦槍。但每座炮台前總有一位士兵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方向。

鄭宇把望遠鏡加大倍數,遠遠眺去。有三輛車左衝右撞的向西城收費站駛來。

鄭宇大喊一聲警戒,頂棚下方的士兵扔掉手中的碗筷,迅速進入了作戰狀態。

他又對著已經收拾完行囊的老張說了聲:“抱歉,老張你要晚點吃飯了。”

老張站在樓梯下,提起191掛在脖子上:“沒事,外麵什麽情況?”

鄭宇舉著望遠鏡繼續觀察說:“來了三輛車,打頭的車還不錯,烏尼莫克,好久沒見過幸存者了。”

他突然驚呼:“嗯?江城的牌子?兩輛車都是江城的,一輛湖城的。”

老張爬上收費站頂端,接過望遠鏡:“真是江城的,江城不是被炸平了麽。這群人不簡單啊,竟能逃出來。”

老張放下望遠鏡繼續對鄭宇說:“小心點,一會穿上鉛服。對了,把蓋格計數器也帶上,如果輻射超標,就地槍決吧。”

“到了麽?”我站在窗邊喊著武子。

張武盯著前方路口有些緊張的說:“到了,舟哥,不過前麵看樣子是有軍隊駐守。”

“嗯,繼續開。”我揉了揉臉上的繃帶,好癢。

距收費站還有500米時,有個大喇叭聲音傳出個男人的聲音:“前麵車輛停車,接受檢查,不聽勸阻,格殺勿論。”

武子詢問我後,將房車靠邊停下。等了一會,收費站的鐵門開了。兩輛勇士從收費站開了出來。車停在距房車30米的地方。跳下來3、4個穿防護服的士兵。

士兵喊道:“全部下車,接受檢查。”

我們所有人包括雯雯都被扶下了車。大家站成了一排。

四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舉著槍對準我們,後麵的那輛車也下來幾個人。

勇士前車的三人分別跑上各車檢查。剩下那位拿著蓋革計數器掃描著我們的身體。

“嗯,正常,班長。”那人扭頭對著後車穿靴子的男人喊了句。

穿靴子男人摘下白色膠皮頭盔,對著我們問道:“你們是從江城來的?”

我向前走了一步,臉上纏著的繃帶讓我的嘴說話十分不自然:“對,江城。”

“你知道江城毀了麽?”穿靴子的男人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