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!好二郎!”
見時機差不多了,王翠花扣扣搜搜的從布兜子中選了半天,才掏出一個最小的鳥蛋遞給薑二郎:“喏,二郎,彆說娘偏心,這個鳥蛋是娘的心意,留給魚兒補身體吧。”
說完,王翠花轉身就走。
真是眼不見心不煩,若不是她這二兒子突然回來了,她是真不想留下那顆鳥蛋給個傻子吃,有這閒工夫,還不如全都給她的小兒子補身體。
“謝謝娘!”
瞥見這母慈子孝的一幕,薑榆隻覺得胃中一陣翻騰,輕呼了一句:“蠢貨!”
“魚兒,你開口說話了!”
從頭到尾,謝婉兒的注意力就一直在自己的小女兒身上,她這女兒自出生以來,連一句娘親都未喊過,如今竟然會開口說話了!
雖聽不清說了什麼,但謝婉兒還是難掩興奮,原本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嘩嘩的往外流。
“什麼,魚兒會說話了!”
薑二郎同樣止不住興奮,手忙腳亂的趕緊將手中的鳥蛋剝開,遞到了薑榆嘴邊:“來,榆兒,彆辜負你奶的心意,快把這鳥蛋吃了。”
薑榆看著眼前就比大拇指指甲蓋大些的鳥蛋,滿臉黑線。
想她薑榆,一代家主,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,如今竟隻能靠這小小的鳥蛋充饑。
胃部的疼痛還在翻湧,薑榆終究是張開了嘴,細嚼慢咽的將這來之不易的鳥蛋給吞了下去。
直至胃部稍微舒服些,薑榆才得了空來整理腦中雜亂的思緒。
她是首富薑家的私生女,本可混吃等死一輩子,可薑家家主的私生女和私生子不知凡幾,薑家跟養蠱似的養著他們,若是不爭不搶,怕是最後連命也丟了。
是以她自小便知道人心險惡四個字。
她從小謹小慎微,處處討她那風流的爹歡心,機關算儘,好不容易才當上了薑家家主,如今卻穿到了一個小傻子身上,前世的一切都成了空......
看著眼前連現代毛配房都比不上的屋子,薑榆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。
從前的薑榆是個傻的,年紀又小,連如今是哪個朝代都不清楚,更不要提家中的大事小事。
但從今天的事來看,薑榆已經基本能猜到了這個家日常相處的全貌。
薑二郎是二房唯一的男人,若是連他都不頂用,就更彆提那隻會哭的一大一小了。
而這具身子隻有五歲,還是個女娃,若是想要在這個朝代活得更好,必定是離不開家人的扶持的,起碼在她有自保能力之前,她必須要依附在薑家過活。
想好了應對方案,薑榆抬頭,朝著一家三口脆脆的叫出了聲:
“爹!”
“娘!”
“阿姐!”
聽見這三聲清晰的叫喚,謝婉兒立馬就反應了過來,她的魚兒不僅會說話了,還不傻了,頓時兩行清淚順流而下。
“好好好!我的寶貝女兒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啊!”
“阿妹!”
瞬間一家人哭抱作一團,薑榆有些陌生且僵硬的回抱過去,又想起剛才在門外這一家子哭哭啼啼的受氣包行為,立刻確定了計劃的第一步:
掰正這一家子受氣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