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二樓主臥門口。
雲拓手扶在門把手上,轉動了小半圈又馬上停下,看向慕星提醒道:"傅爺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,你看到了千萬彆害怕。"
這個世界上,還沒什麼能讓她害怕的。
慕星麵無表情的恩了聲。
雲拓這才放心的打開門。
裝修風格冷淡的臥室裡,窗簾緊閉,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,灰色的手工真絲地毯上,暈著一灘又一灘的血跡。
大床上,身形單薄的男人側身而躺,背對著門,一動不動。
慕星秀眉輕蹙,踩著染血的地毯走到床尾。
男人鴉羽般的睫毛半垂,深邃的雙眸呆滯的睜著,仿若透明般病態慘白的臉頰上有血液飛濺,紅的刺眼。
脖子上的針孔被撕扯成一個血洞,還未完全凝結,不斷有鮮血滲出來,凝聚成一大顆血滴,順著蒼白的皮膚倏然滾落。
他修長好看的雙手,被血色紗布裹纏著,左手被扯出一段繃帶,靜靜的懸掛在床沿,整個畫麵縈繞著一股死亡的頹敗氣息。
慕星心口莫名的窒痛,急促紊亂的呼吸和心跳像是被什麼遏製住,突然停止了一瞬。
幾天不見,他怎麼會變成這樣
慕星看向雲拓,眉眼皆冷,"這叫狀態不是很好"
要不是他胸口還是微弱的起伏,她都以為他死了。
傅爺幻覺最嚴重的時候,還自殺過,現在這種狀態,說不是很好也沒毛病啊。
但雲拓沒辦法和慕星解釋,乾脆拎起一旁的醫藥箱塞給她。
"我不會處理傷口,麻煩你幫傅爺處理一下,你有什麼事找傅爺,可以慢慢的和他說,我就不打擾了!"
雖然傅爺攻擊力很強,但絕對不會攻擊慕星小可愛,雲拓對於這點很肯定,於是說完便立即閃身出臥室,貼心的關上門。
"……"
慕星看了眼懷裡的藥箱,又看向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。
醫術她沒有忘,為了避開喬岱山,她沒有去行醫救人,而是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行業,但醫者本心讓她無法對傷者視而不見。
她無奈的提著藥箱走到床前坐下,替男人處理脖子上的血洞。
消毒藥水觸碰到傷口,劇烈的刺痛傳入幾乎喪失的感官,隻剩下微乎其微的疼痛,卻讓意識陷入混沌的男人瞬間恢複警惕。
思維混亂,那刻入靈魂的感覺卻是那麼清晰。
是他的星兒……
他的星兒回來了……
所有的防備在一瞬間瓦解崩塌,裹著血色紗布的手緩緩伸出去,分不清現實還是幻覺,隻知道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她。
隻有抱住他,他的心才不會那麼疼。
慕星見傅淩梟的手顫顫巍巍又急切的伸過來,神色一冷,抓住他的手腕寒聲警告:"彆動!"
"寶貝……"
傅淩梟艱難的蠕動薄唇,嗓音嘶啞虛弱,"我好疼……"
他裹著紗布繃帶的手,小心翼翼的反握住那纖細的手腕,吃力的拉過來,將她柔軟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,"這裡好疼…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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