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往地上一睡,兩隻手握著腳脖子,“沒天理啊,都來看看,不能活啦,老婆子把孫女拉扯大,誰知道養了個白眼狼!誰能來做主!”
一時間整個院子吵的烏煙瘴氣。
梁競舟餘光瞥了眼沈韶,慢條斯理的從後腰抽出一把砍柴刀,坐在水井邊,找了塊石頭一下下磨刀。
院子裡靜了一靜。
知道的是他在給陳晏撐腰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殺人滅口。
陳微風猛的站直身子,發出尖銳爆鳴,“那是我的石頭!”
是她好不容易找到準備送給喜歡的男生的!梁競舟竟然拿來磨刀!
這個該死的混子!
梁競舟看了看,一塊石頭而已,不知道哪俊了,還值得念叨一句,不過他這人向來脾氣好,抬手一扔。
“哦,還給你。”
就是手勁有點大,觀景石砸在陳微風小腿上,當時就給她砸哭了。
陳晏似笑非笑,瞥了眼陳四海,就是那一眼,陳四海明白陳晏的想法。
她不怕事情鬨大。
可萬一真讓陳晏出去瞎說,三百塊錢就白花了。
陳四海拉著臉,一腳踹到陳老太後背,惡狠狠的壓低聲音,“還嫌不夠丟人,站起來。”
陳老太的哭聲壓在喉嚨裡,自家男人當了一輩子村長,她習慣逆來順受,趕緊抹了抹眼淚,還有點委屈。
“乾啥不讓我說!你是不是向著陳晏這個孬孩?”
陳四海無聲歎了口氣,掀起眼皮看向陳晏,“你打也打了,鬨也鬨了,以後不管在梁家過的咋樣,是死是活都跟陳家沒關係。”
陳四海是個老狐狸。
他明擺著告訴梁競舟,陳晏沒有娘家撐腰,梁競舟要真是個打媳婦的,陳晏就得自己受著。
陳晏能聽出來,梁競舟自然也能聽出來,他拎著手裡的柴刀,站在陳晏旁邊,有些玩味的笑。
“這就不勞村長操心了,我梁競舟餓不著自己媳婦,哪怕上山打兔子都養著她。”
陳晏探出腦袋,語氣誠懇,“梁競舟,我以後也會拔豬草養你的。”
梁競舟說這話不過是為了打陳四海的臉。
聞言臉一黑。
他是多沒有能耐才能讓媳婦拔豬草養他!
但在外邊不能這麼說,還得給陳晏麵子,梁競舟咬著後槽牙,似笑非笑,故意不出聲。
他不會做打女人的惡心事,但這便宜媳婦剛才摸他臉的事,他還記著呢!
袖口被拉了拉,見這人總算擺正自己的地位,梁競舟清清嗓子,準備替她開口。
下一秒,陳晏就把他撥開,乾脆利落地說道,“這就不勞村長操心了,我不會無緣無故打男人的。”
言下之意,她不會好端端家暴梁競舟的。
梁競舟:?
“……”陳四海一時無言,他已經從“村長”這個稱呼裡聽出她的意思。
陳晏不想再跟他廢話:“錢呢。”
陳四海往旁邊一示意。
陳老二遞出手裡的報紙,三百塊錢,一分不少。
陳晏一把奪過來,塞到梁競舟懷裡。
她沒談過戀愛,但也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舍得給他花錢。
她好心情的捏了捏梁競舟的臉,“嫁妝,收收好,以後咱家的錢都給你管,想吃兔子了嗎?等會我去山上給你逮兩隻解解饞。”
梁競舟:…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