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沈怡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。
江綰似笑非笑似嘲非嘲,“我在養父母身邊長大的......”
江綰占了這張臉的好處,也情願把對方當奶奶孝順。
自然就不會讓沈怡輕易地去偏向她的仇人。
就像她一開始就跟江老爺子賣慘,把老爺子拉到了自己這邊。
現在也是一樣,她想要的,她自己爭取。
爭取過了,如果不儘如意,放手也乾脆。
沈怡聽著江綰的敘說,幾次落淚,心裡更是難受,握著她的手幾次緊了又緊。
她想埋怨江北笙沒有教好他們的兒子,可是老大被他教得很好。
她想埋怨小兒子不學好,恨鐵不成鋼,可她都沒有儘到做母親的責任,她有什麼資格去怪他不爭氣?
沈怡現在悔恨萬分,多年前萬不該動那個心思到港城來尋人。
“我錯了。”不管沈怡心裡是如何懊惱悔恨,如何酸澀輾轉,苦痛扭曲,一切都已經是無法挽回的模樣了。
江綰輕聲問道:“奶奶,當初您為什麼非要到港城來?”真的是因為放不下陸九思嗎?
如果真的是因為放不下陸九思,為什麼要和爺爺生下江大衛?
她這麼一做......豈不是裡外不是人?
沈怡心上數十年的傷疤仿佛重新被揭開了,不再像往日那般血肉淋漓的劇痛,卻也是密密麻麻的刺痛,讓人放不下過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