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載圳道:“我打算用絲綢跟你交換。之前已經商定,一匹絲綢是十五兩銀子。我拿一萬匹絲綢換你一艘蓋倫船。”
一萬匹絲綢,大明市價不過六萬兩。折抵給弗朗機人,卻是十五萬兩的價。
卡洛斯咬了咬牙:“尊貴的殿下,為了我們的友誼能夠長存。我願意接受您的報價!一萬匹絲綢,換一艘蓋倫船。”
朱載圳哈哈大笑:“這就對了,賣佛潤!交易愉快!”
朱載圳心中暗罵:這幫歐羅巴人也都是屬賤骨頭的彈簧,你硬他就軟,你軟他就強。
接下來的兩個多月,朱載圳又設立了泉州、廣州兩個貢贈使司。這兩個貢贈使司的官員配置,也是裕王黨、嚴黨(景川王黨)、宮中太監各一人。
兩個貢贈使司一開張,也立馬引來了無數弗朗機商人。
日子過得很快,轉眼兩個月過去了,嘉靖四十一年的春天來了。
總督衙門書房。
王國光手裏捧著一本帳冊,聲音因興奮變得顫抖:“寧、泉、廣三個貢贈使司,到今日通過跟弗朗機人的貿易,共賺得白銀九百五十萬兩!”
王國光說的九百五十萬兩盈利,還僅僅是給國庫、內承運庫的賬麵盈利。
給裕王黨、嚴家、主管官員的兩成半暗賬已經被扣除在外。
朱載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:“來東南平倭,欠下的那七百多萬兩饑荒終於堵上了!還能帶二百萬兩銀子回京。”
胡宗憲震驚的好半晌才緩過神來:“九百五十萬兩?去年朝廷財政一年的總收入不過四千五百萬兩啊!刨了支出赤字達一千多萬兩。隨便跟弗朗機人做做生意,就是朝廷一年財政收入的四分之一?”
朱載圳道:“我早就說過,隻要平定倭寇,各地的貨物可以暢行無阻的集中到寧、泉、廣三地,大明就能大發財!
不過這一宗交易,幾乎掏空了錫蘭島那夥兒弗朗機商人的口袋。咱們下一次大發財,恐怕要等個一年半載。”
就在此時,鄧子龍來到了書房:“王爺,子龍回來了。”
朱載圳驚喜萬分:“你帶回了多少泉州造船工匠?”
鄧子龍道:“泉州的造船工匠們,一聽說要為平倭大英雄景川王效勞,無不踴躍報名。我帶回了四百三十二人!”
朱載圳道:“好,明日咱們帶著工匠們出發,去寧波港!”
數日之後,寧波港口。
港口之中停泊著那艘用一萬匹絲綢換的蓋倫船。
這幫泉州造船工匠的首領,是個叫王巧手的老頭。
朱載圳道:“王老先生。有件事我要托付給你們辦。”
造船工匠屬於“匠戶”,在大明是下等人。王巧手受寵若驚:“王爺,先生二字草民怎麽當的起?草民隻是個卑賤的匠戶罷了。”
朱載圳正色道:“大錯特錯!誰說匠戶卑賤了?有手藝的都是人上人!你們都是大明最寶貴的財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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