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安郎進屋時手裏拿了幾張硝好的狼皮,放到地上拿剪子剪平整了,多餘的都扔到一邊,又拿了一根專門縫製皮毛的針出來,將狼皮一張塊塊地拚成一整張,一邊縫一邊道:“娘,冬天咱們家一人做一床狼皮褥子,睡在上麵就不怕冷了。”
戚南琴點頭,“這個好,你們的外公就有一床狼皮褥子,還是當初他的學生給做的,蓋了好些年了,當初我出嫁時上麵就已經有蟲眼兒了,他還當成寶一樣。”
陸安郎抬頭,“這次二舅舅回去時帶了幾張狼皮,想必外公能鋪上新的狼皮褥子了。”
戚南琴笑著點頭,可興致一直不怎麽高,陸安郎和江采月都知道她這是想起娘家了,畢竟也有些年沒回去過了,想念親人也是應該的。
下午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,陸安郎趴在牆頭上往外看,就見離著他家不遠,靠近積水池的方向,沈文東正在和從山上往下拉木頭的人發生爭執,大概意思就是沈文東不讓砍陽坡上的樹木,而那些人認為陽坡上的樹多半是已經旱死了,不砍也沒用,真把這麵山上的樹木都砍光了,沒準村裏人還能往山裏更進一進,到時還能多打些獵物。
頭一回,沈文東的話語在這些人中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,沈文東勸也勸不住,最後隻能站在一旁嘆氣。
陸安郎從梯子上下來,也是一臉無奈地對江采月道:“世道變了,人心也變了。”
“回頭看看雇幾個人在咱們院牆外種些大樹吧,若真有山水下來,能擋一下是一下。”
雖然覺得這麽做沒什麽用,陸安郎還是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