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兒假裝沒聽到,陸安郎又問了一遍,皓兒才無奈地道:“爹,你和娘都怎麽了?這幾日都問我這些,是不是家裏的糧被那些人要走了,你們怕不夠吃,要趕我走?”
陸安郎抬手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,“想什麽呢?誰說要趕你走?你這幾個月吃了多少?沒還清之前想走?美的你!”
皓兒聽了開心地笑,“爹和娘一樣嘴硬心軟,那我這輩子都不走了。”
陸安郎正色道:“我隻是擔心你的仇家,往後京城來的人你還是少見吧,免得被人認出。”
皓兒悶悶地‘嗯’了聲,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,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麽關心他。可這種像地底下見不得光的蟲子一樣的憋屈讓他很不舒服。
藥根剛刨完了,就聽到虎子在不遠處的枯草中奶聲奶氣地叫,陸安郎直起身眺望遠方,見李良文等人慢悠悠地走在前麵,便走過去安心地又刨了起來。
待刨完後再看,李良文等人還沒走遠,陸安郎對皓兒道:“你這說人非要上山,是要算計我呢?還是和他自己過不去?真遇上個野獸他跑得掉嗎?”
皓兒道:“讀書讀傻了,難免異想天開。這種人在京城裏見多了。”
陸安郎道:“我從前讀書時,學堂裏的先生也是這樣,整天抱著書本念叨什麽書中自有顏如玉,書中自有黃金屋,我當時就覺著他是娶不到媳婦自個兒在那安慰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