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安郎帶著陸二爺和他家的幾個叔伯在後院看家裏養的那些牲畜,陸二爺道:“安郎,我看你家哪哪兒都修的不錯,咋就沒挖一口井?”
陸安郎當然不會說他家把井挖在了西廂房,聞言笑道:“我家離著積水池近,用水去挑著也方便,挖不挖井都不礙事兒。”
陸二爺搖頭,“話可不是這麽說的,溪裏的水大家都去挑,哪有井水乾淨?再說,你瞧著眼下的天氣,誰能保哪天溪水就乾了,真到了那一天,家裏有口井萬一能出水也免得抓瞎。”
陸安郎道:“到時再說吧,這幾回進城,看那些家裏有井的都被征用了,整天一堆人排著隊到家裏打水,我們家寶兒還小,采月又好清靜,我擔心吵著他們娘倆個。”
陸二爺就知道陸安郎家的井不是忘了挖,而是沒想挖,不過也是到時真有一天溪水沒了,家裏有井的勢必要被征用,到時家裏烏泱泱的都是人確實沒個消停。
可蓋了房子卻不挖井總覺得少了些什麽,反正如今家家都沒事兒做,真有一天溪水旱了井裏也未必能出水,挖了也真是白挖。
說著話幾人從後院轉過來,陸二爺爺眼尖,一眼就看到門前探頭探腦的陸老七,氣不打一處來,他之前勸著陸安郎的話是讓他別記恨陸老七,可上次陸老七過來吃席隻帶著幾根蔥的事兒他想想都覺得氣,這爹得是多混蛋才會那麽對兒子?
若不是想著都是陸家子孫,他這一輩也沒剩下幾個,想著兩腿一蹬之前大家都好好的,到了那邊見了祖宗和弟兄們不會沒臉見人,他真懶得理陸老七家那些破事兒。
可誰讓他姓陸,又是自己的晚輩,他隻能儘可能地讓大家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