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亮,來幫忙的人就過來了,在門外喊陸安郎,陸安郎將門打開,把人讓進院子裏,早起熬的粥和包子端上來,大家圍在一起吃得很香。
陸有才問:“張瓦匠還沒起嗎?”
陸安郎道:“許是還在睡吧,鍋裏給他留了飯,拉了一天讓他再睡睡。”
陸有才道:“這人也是的,活做的再好,就這見了便宜就朝前的性子也讓人看不起,昨兒喝了多少綠豆湯?也難怪他拉肚子。”
陸安郎笑笑沒說話,有人道:“我看這張瓦匠也不像啥好人,賊眉鼠眼的,咱可不能得罪了,聽人說這些手藝人都邪性著呢,上回是隔壁望山村的一戶人家蓋房子,得罪了工匠,工匠在這家門前埋了一把刀,結果一家人都遭了血光之災,沒留下一個活口,有懂的老人就說這血光之災就是那把刀給招來的。”
“真有這事兒?那不是恨誰就在誰家門前埋把刀就都解決了。”
“嘿嘿,這你們就不懂了吧,這埋刀也是有講究的,不是說埋就管用,要不怎麽說那些工匠邪性?能不得罪可千萬別得罪了,不然就這張瓦匠乾什麽不出力,吃什麽都沒夠,早不就得讓人打出去了。”
陸有才笑道:“話也不是這麽說的,畢竟人家是工匠,賣的是手藝而不是力氣,雖說人不咋樣,這手藝在十裏八村卻是出眾的,要不然也不能都請他來家裏做工。”
陸安郎倒是讚同陸有才這話,張瓦匠人品不行,活卻不差,有時隨便動動嘴,別人砌出的牆就不一樣了,不然樣樣不行沈文東也不能提議請他來,為了把房子蓋好就先忍他幾天好了。
眾人去做工了,陸安郎讓皓兒留在家裏陪江采月。張瓦匠從草棚子裏爬出來時渾身都沒力氣,搖搖晃晃地來敲門,皓兒打開門問:“你有啥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