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長,如果今天我們因為某些‘複雜考量’放走了肖川,那麼明天,還有誰會相信我們所維護的正義?我們的工作還有什麼意義?”丁靈的聲音雖低,卻字字鏗鏘有力。
“沒有如果,這是命令。”所長冷漠地打斷了丁靈的話,還沒等丁靈繼續說些什麼,他就背著手離開了走廊,隻留下了丁靈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審訊室門口站著。
過了良久,丁靈默默的轉身走進了審訊室。
審訊室裡。
肖川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態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丁靈走過來,然後在他困惑的注視下,打開了他身上的手銬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丁靈咬牙切齒道,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。
不是,哥們。
我這就自由了?
一瞬間,肖川想了很多。
從宇宙大爆炸到生命的起源,從侏羅紀到白堊紀恐龍的消失,從元謀人再到春秋戰國文化的百家爭鳴,從維新派和傳統派的對抗,所有的一切像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腦海裡麵循環播放,最後這一切彙聚成了一句話:釣魚執法。
絕對是釣魚執法。
在一些港片裡他見過類似的劇情:
典獄長大發慈悲放逃犯晚上越獄,逃犯感恩戴德,結果逃犯在越獄到一半的時侯就被監獄圍牆上的機槍突突成了篩子。
雖然按照他現在的罪名,他不會被突突成篩子。
但他絕對會以“從看守所逃跑”的罪名被送進監獄。
他今年剛20,還不想坐牢,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在等著他。
而且...他還要拯救地球。
想到這裡,肖川的臉上閃過一抹堅毅,他沉聲回答道,“我不出去。”
“我叫你趕緊走。”丁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,就像揮一隻蒼蠅。
肖川見狀,更加肯定了自已心中的推測。
於是,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了,聲音也比剛才洪亮了不少,“我不走!”
“走不走?”
“我是絕對不會走的,我要遵守...”
“不走你就永遠不用走了。”說著,丁靈便作勢要離開。
肖川這下子有些慌了。
莫非...是他的猜測有誤?
他試探性地問道,“警官,要不...你再勸勸我?”
“愛走不走,彆耽誤我吃午飯。”丁靈冷哼一聲,然後推開了審訊室的門。
聽這個語氣,看這個態度。
肖川一下子推倒了之前的推測,然後迅速朝著門口跑去。
當他即將離開審訊室的那一刻,一雙雪白的藕臂擋在了他的麵前。
“怎麼了,警官。”肖川訕訕地看著丁靈,他摸了摸鼻子,有些遲疑地問道,“你...你不會要反悔吧。”
“出去如果再讓我看見你乾這些違反亂紀的事情,彆再讓我抓到你。”丁靈揮了揮自已的拳頭,威脅道。
“保證不會,警官。”肖川說著,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,顯得有些滑稽,然後眼巴巴地瞅著丁靈,試圖用自已最真誠的眼神打動她。
丁靈這才放下自已的手,給他留下出去的空間。
當走出派出所的那一刻,肖川猛吸了一口外界的新鮮空氣,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。
他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,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。
啊,他真的自由了。
這下子,他終於又可以去拯救地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