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位加德勒軍官聽著翻譯官的說法,詫異的看向胡光,其中一位更是直接用聯邦普通話問道:
“胡上校,搜索方圓五百公裏,這……我們恐怕做不到啊”
胡光叮囑道:
“搜索的任務交給我們,貴方艦船隻需要按照我們的指定位置,前去搜救就可以了”
加德勒軍方眾人滿臉愕然,在方圓五百公裏、近三十萬平方公裏範圍內搜索一個落海者,或者可能隻是一具屍體……這安排聽上去簡直不可思議,甚至太過瘋狂!
方案確定,胡光喊來助理,將具體海域範圍交代清楚後,叮囑一聲:
“放梟鳶!逐行、逐段掃描搜索!”
助理點頭應下,匆匆離開,
加德勒官員們各個一臉茫然,翻譯官一時也不知梟鳶這個詞該怎麽解釋……
就在此時,原本靜靜停在指揮車旁的集裝箱卡車發出一聲輕響,
外麵的薇薇安、溫澤姿和梅奧等人好奇的觀望著,
指揮車裏聽到聲音的官員們也好奇的走出來,
隻見細雨中,巨大的集裝箱兩側壁板緩緩向下張開,最終像兩個巨大的翅膀一樣在下方鋪平,露出集裝箱裏麵一層層密密麻麻的金屬架,
沒等眾人明白過來,金屬架裏突然傳出一陣低沉的嗡鳴,緊接著,敞開的集裝箱兩側,黑壓壓、幾百架旋翼無人機相繼湧出,如群鳥出巢一般騰空而起,鋪天蓋地的朝著小順馬海峽疾速飛去……
一瞬間壯觀的場麵,看呆了所有人,加德勒官員們無不讚歎連連,
早聽說了超級電容技術的弗蘭格將軍,也不禁讚歎道:
“這……就是九域的新裝備?”
胡光笑了笑沒有說話,
每架梟鳶無人機,裝備500克超級電容,搭載大功率通訊天線、相控陣雷達、高敏熱成像儀、微型多功能激光探測儀、長變焦光學探頭等諸多先進設備。
在理想高度,每架梟鳶無人機可以對寬度10公裏截麵進行高效的全手段掃描探測,50架無人機就可以實現500公裏海麵寬度的全覆蓋,而如此眾多的無人機,更可以同時對指定海域進行多段掃描,極大加快了搜索效率。
而如此眾多的無人機,也並非由一個個人來操控,而是由指揮中心的強大計算機集成操控、集成回收數據、集成分析計算,最終反饋結果,
換句話說,這幾百架功能複雜的無人機,實際上是一個整體,不論是飛行姿態還是具體的掃描搜索動作,都相互協調、相互補充,它們成了一個由指揮中心計算機統一操控、上百個搜索單元共同組合而成的整體!
在橫跨500公裏的海麵上,每隔十公裏一架梟鳶無人機,幾百架無人機分成多段,同時掃描搜索,迅速推進……
隨後短短兩個小時,指揮中心就收到多個疑似地點,聯邦搜救船以及加德勒方麵的搜救船,按照分享坐標匆匆趕往各個坐標點,
三小時後,相繼十幾具屍體被打撈上來,有先前遭遇海難的漁民,有動亂中墜海的士兵、反對派武裝分子、平民……還有身份不明、不知何種原因死於非命、沉屍大海的死者,甚至還有死去久矣、隻剩骸骨腐肉的“先民”
截止當天傍晚,搜索海域內打撈上來的各種屍體,已多達幾十具,卻唯獨不見牛山的身影!
人們一邊驚歎於這種無人機的強大實力,一邊也遺憾著始終未能尋見目標人物。
一條條消息傳回,又一條條被否定,
薇薇安沉浸在焦急中躁動不安,胡光卻從旁安慰道:
“也許沒有消息,就是最好的消息”
當天打撈上來的全是屍體,沒有一個活人,
薇薇安明白胡光的意思,心中不禁又開始感到陣陣害怕,害怕聽到新的消息……
……
聯邦上京,西郊莊園,
沈夢雯、楊淑敏、薑曼三人,站在西樓會議室裏,看著特意前來的趙代表臉上神色異常,三位姑娘心中各自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,
窗外夜色濃重,趙司晨為難的沉默了一陣,終於還是看著她們,小心的說:
“有件事,你們聽後先別急,目前……我們還在努力,最終的消息還需要進一步確認”
一句話,已經讓沈夢雯感覺渾身都在微微發抖,薑曼也瞪大眼睛,大氣不敢喘息,
楊淑敏則直接問道:
“什麽事?關於小山麽?他……出什麽事了?”
趙司晨做了一個深呼吸,鄭重道:
“昨天下午,他在加德勒考察時遭遇襲擊,目前下落不明,不過今天上午我們已經……”
“雯雯!雯雯!”
趙司晨話還沒說完,連日來本就因為強烈的孕娠反應、身體格外虛弱的沈夢雯,頃刻間昏了過去!
好在一旁的楊淑敏和薑曼連忙扶住她,趙司晨也顧不上再說,匆忙讓人趕緊去喊醫生,
原本平靜的會議室裏,頓時亂作一團……
……
夜幕下,西郊莊園三樓主臥,
沈夢雯虛弱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
趙司晨、沈成儒、楊淑敏、薑曼幾人圍在跟前,
一名醫生叮囑道:
“沒什麽大礙,隻是她最近孕娠反應有點大,應該也沒怎麽休息好,需要多休息一下,其他沒什麽大問題”
沈成儒略感寬慰的點點頭,心痛的看向女兒,
醫生走後,沈成儒朝趙代表問道:
“牛山那小子……一點消息也沒有麽”
趙司晨歎息一聲,搖頭道:
“剛剛和那邊的胡光通過電話,還是沒有下落,生死未卜!”
楊淑敏眉頭微皺,薑曼則顫抖著問:
“怎麽會這樣?不是說,妙妙的父親是加德勒第一將軍麽?怎麽還會出這種事!”
趙司晨無奈道:
“他們考察的地點似乎距離動亂區域太近,遭到小股武裝分子的襲擊,好巧不巧,牛山乘坐的直升機遇襲墜海”
楊淑敏神色凝重道:
“飛機上還有別的人麽?都沒找到?”
趙司晨解釋著說:
“飛行員找到了,可是已經遇難,另外陪同牛山的賀炳龍也找到了,受傷不輕,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,但昏迷到現在還沒醒來”
楊淑敏不甘道:
“既然有生還者,而且找到兩人,怎麽又偏偏沒找到他?”
趙司晨歎息著說:
“當時墜海的具體情況我們都不清楚,隻能等賀炳龍醒來才知道,聯邦的搜救力量今天中午已經抵達現場,現在我們也隻能等進一步的消息了”
正說話間,床上傳來虛弱的一聲:
“加德勒……要為此付出代價!”
眾人一驚,轉頭看向剛剛醒來的沈夢雯,
父親沈成儒連忙上前關切道:
“雯雯,你怎麽樣,還好麽?”
沈夢雯不顧父親的關切,虛弱的神色下,目光卻格外堅定的看著趙代表說道:
“趙代表,不論任何渠道,請您務必通告加德勒各方,不論是誰做了這件事,他們必將為此付出代價,如果我丈夫真的出了什麽意外……”
說到這,沈夢雯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寒光繼續說道:
“我不介意把整個加德勒推成一片焦土!讓所有人都下去陪葬!”
聽著這位年輕姑娘的“狠話”,趙代表尷尬的安慰道:
“雯雯,你先冷靜點,我們的人已經在那邊……”
“請叫我牛太太!”
沈夢雯打斷了她的話,趙代表一愣,隻聽沈夢雯繼續說道:
“趙代表,您一定以為我剛剛隻是一時衝動的說辭對麽?”
趙司晨尷尬的不說話,沈夢雯目光冰冷的繼續說道:
“首先,我現在很冷靜,其次,作為掌管牛山全部資產的妻子,我在此鄭重發出聲明”
眾人看著床上神色虛弱的沈夢雯,隻見她目光堅定道:
“倘若我丈夫能夠平安歸來,一切尚可不做追究,如果他有任何不幸,我將不惜以全部資產作為代價,換取所有施暴者的百倍懲罰,加德勒所謂的王室也好、內閣政府也好,紛爭中的反對派也好,都將難辭其咎!”
趙司晨依舊尷尬不語,沈夢雯繼續說道:
“如果我丈夫的全部資產都不足以給他們帶來應有的懲罰,那麽,我將向全世界發出號召,任何國家、任何組織,誰能推平這小小的加德勒,未來我將無償為其供應全部的超級電容!”
這一句,著實讓趙司晨為之一驚,一旁的楊淑敏也回過神,同樣鄭重道:
“沒錯,趙代表,超級電容的戰略意義之巨,相信您比我們更清楚,如果牛山有事,我們將以此作為籌碼,換取加德勒的覆滅!到時候,相信那些西方大國中的任何一個,都能以莫須有的罪名,向加德勒發起攻擊!”
趙司晨驚愕中語無倫次道:
“不,你……你們……理智一點,難道就不考慮傷及無辜麽”
楊淑敏淡然道:
“我們現在不需要理智,也請讓加德勒各方明白,這邊是已經失去理智的女人,我們相信,雪崩之時,沒有一個雪片是無辜的,就請他們一起為此埋單吧!”
激動的薑曼也開口道:
“先生如果有事,就讓凶手下地獄去懺悔,至於所謂的無辜,也是他們滋養了那些凶手,那就請他們也一起下去懺悔!寬恕他們是上帝的事,我們要做的,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!”
麵對突然激奮的幾位姑娘,趙司晨緊張道:
“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,可是……你們有沒有考慮,如此會釀成聯邦與加德勒之間,甚至是聯邦與多國之間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,躺在床上的沈夢雯便回應道:
“那我們就退出聯邦國籍,以國際自由人的身份組織起力量,誰肯出力,誰就可以分享我丈夫的財富,誰肯毀滅他們,誰就可以得到超級電容!”
趙司晨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,她於是又轉頭看向沈成儒叮囑道:
“老沈,姑娘們不冷靜,你……你倒是說句話呀”
沈成儒坐在女兒的床邊淡然道:
“可是……我也很認同她們的說法,這可怎麽辦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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