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曼站在一旁盯著牛山,沒好氣道:
“先生竟為了她遷怒我……我記住了!”
說著,薑曼“氣急敗壞”的轉身離開。
房間裏再次隻剩下牛山和蘇妙兩人,蘇妙已經被這一輪折騰整的蒙頭蒙腦,牛山卻目光憂鬱的說道:
“薑曼對你的誤會解釋清楚了,大家對你也都沒有惡意,現在你可以放心了,我也已經明白,你是不會喜歡我的,任憑我再有本事,也總有做不到的事情,妙妙,對不起,給你帶來困擾,以後我……我會克製自己的感情,就讓我們彼此成為……真摯的朋友吧”
看著牛山憂鬱的眼神,蘇妙心裏不禁一陣傷感,
這個叱吒聯邦商界的男人,竟然麵對自己時會如此無奈,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惻隱之心……
見蘇妙不說話,牛山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,調侃道:
“尊貴的薇薇安.巴丁頓小姐,我們可以成為真摯的朋友吧?”
蘇妙連忙點頭:“當然”
牛山略顯安心的繼續說:
“那就好,那就好!那以後我還是你的山哥麽?”
蘇妙再次點頭:“當然,山哥!”
牛山也點點頭,抬手輕撫著蘇妙的長發,深情的說:
“那你不會還想著離開吧,真希望能和你多相處一些時日”
麵對牛山的“摸頭殺”,蘇妙如同一個被寵溺的小女孩,她心神不寧的回道:“我……我知道了”
牛山沒有再多說什麽,收回手,點點頭,轉身離開了。
一番熱鬨過後,房間裏隻剩下蘇妙自己,她關上門,獨自倚靠在門邊,失神的看向窗外,
此時在她心裏,“誤會”是解開了,牛山也明確說了會放棄追求自己,按理說她應該安心才是,
可為什麽,會突然有一種失重墜落般的不安?這滿心的傷感又是什麽?
曾經在學院時,也有過不少男生追求她,可是沒有哪個男生讓她動心,更不用說如此複雜不安的情緒,
蘇妙恍然間一驚——自己不會是也喜歡上他了吧?
瞬間,一顆少女心在胸口不受控製的蕩漾起來!
蘇妙連忙甩甩不太清醒的腦袋,低聲嘀咕著:
“不可以,這絕對不可以,我才不會成為什麽後宮情人!”
……
第二天一早,牛山的車就被人送了回來,
蘇妙上午幾次出來例行巡查,都沒有見到牛山從別墅出來,她一邊覺得慶幸,一邊卻又莫名的感到失落,
此時她隻遠遠瞥一眼那輛車,便會覺得一陣心神不寧,
她越發覺得自己不爭氣,人家擺明追求時,自己一心想著拒絕,現在人家突然說放棄,自己竟又覺得不甘?
蘇妙甚至一度懷疑起了自己的品性……
其實她不知道,這隻不過是人性天然的弱點而已。
中午吃過午飯,牛山收拾著準備出發去磚廠麵見聯邦代表,
鏡子前,沈夢雯一邊幫他整理著襯衫,一邊隨口問:
“要帶上妙妙麽?”
牛山淡然回道:
“不了,先和她保持一段時間的距離吧,讓敏敏跟我一起過去就行了”
沈夢雯挑挑眉頭笑道:
“牛哥看上去……突然變得很老練啊,之前都是裝的麽?”
牛山連忙笑著解釋:
“這不都是王遠東教的套路麽,我哪有什麽老練”
沈夢雯撇撇嘴不說話。
明亮的陽光下,吃過午飯的蘇妙正滿心無聊的站在前廳門口透透氣,
卻見牛山一身板正,神色淡定自如的從別墅裏出來,身後跟著沈夢雯和楊淑敏,
再次見到牛山,蘇妙尷尬間卻又夾雜著一絲激動,她上前例行目測一圈車況,又站在車門旁,臉頰微紅的詢問:
“這是要出去?”
楊淑敏坐進駕駛位,牛山則淡然的點點頭:
“嗯,出去談點事,傍晚前回來”
簡單的一句,不帶任何情緒,如同之前一樣,
蘇妙微微皺眉,猶豫間忍不住又問:
“需要……我一起去麽?”
通常牛山沒有主動要求,蘇妙不會這麽問,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。
“不用,胡警官會安排警衛跟隨”
然而,牛山依然隻是一句簡潔的回複,蘇妙心裏頓時倍感失落……
就在這時,已經坐進車裏的牛山突然放下車窗,目光深情的看向她,微笑叮囑道:
“我去去就回,家裏她們就拜托你照顧了”
蘇妙心中一陣激動,連忙鄭重點頭。
楊淑敏開著車離開,沈夢雯在一旁朝蘇妙微笑點頭,轉身回了別墅,
蘇妙激動過後,心中卻頓時感到羞恥,自己的情緒,竟然全都在牛山的一顰一笑間起伏……
她一邊匆匆朝前廳走去,一邊自顧自的埋怨:
“真不爭氣,人家都說不會再追你了,還在期待什麽?”
……
牛山和楊淑敏來到磚廠,還是那間大會議室,議政院的代表趙司晨女士,已經和其他幾位代表提前等在了這裏,
同時來到這裏的,還有牛山的嶽父沈成儒。
眾人寒暄一陣紛紛就坐,趙司晨開門見山道:
“牛山,我們已經收到你下定決心想要前往加德勒的消息,對聯邦來說,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!”
牛山看一眼嶽父大人,淡然回:
“那您應該也已經收到了我提出的條件,穩定南洋海上航道,並此後每年向聯邦捐贈兩噸軍用級超級電容”
趙司晨看一眼其他代表,淡然道:
“穩定加德勒,變數太大,我們勸你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,雖然你現在確實財力驚人,但那裏的動亂可不是用錢就能簡單平息的,這和商業競爭完全不同!”
牛山淡然的點頭:
“我知道”
見牛山依然態度堅決,趙司晨繼續說道:
“好吧,這是後話,至於你說的捐贈超級電容,你人都去了那邊,又怎麽能確保自己後續的承諾?又怎麽能確保核心技術不會外流?自從商業版超級電容開始發售,根據我們的不完全統計,全球已經成立了上百個專門針對這項技術的研究實驗室,你的離開,會讓整個聯邦高層感到不安!”
牛山依然淡定的點頭:“我知道”
牛山沒有回答任何問題,趙司晨無奈的繼續說:
“最關鍵的是,你應該知道自己發起的這場能源變局,在全球範圍內掀起了什麽樣的波瀾,離開聯邦,你的處境可以說萬分危險,而你現在對聯邦的意義不言而喻,我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風險!”
牛山點點頭,還是淡定的三個字:“我知道”
見此,趙司晨歎息一聲,搖頭道:
“不,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,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與你商量,可是消息一旦傳到聯邦上層的硬派那裏,你根本不可能離開聯邦!”
牛山微笑著淡然道:“所以趙代表今天來,隻是為了拒絕我的麽?”
趙司晨再次歎息一聲,叮囑著說:
“牛山,聯邦並沒有指望你去穩定什麽南洋航線,也並不貪圖你每年的捐贈,我們非常重視你本人的安危,你現在是完全有實力改變世界的人,沒必要去冒險,我不明白,你為什麽非要去那裏不可呢?”
聽此,牛山再次看向嶽父沈成儒,顯然,出於某種顧慮,沈家並沒有把牛山執意要去加德勒的真實原因說出來,
沉默一陣,牛山還是堅持的坦誠道:
“我的一位發小、摯友、愛人,流落在加德勒,我不能將她拋棄在加德勒放任不管,隻有讓加德勒平息下來,才能救贖她,隻有救贖了她,才能救贖我自己,如果我連自己都救贖不了,又何談改變世界!”
沈成儒皺了皺眉頭,趙司晨則驚訝的看著牛山,半天才擠出一句:
“牛山你……你太幼稚了!怎麽能為一己私情,完全不顧大局!牛山,做大事的人,不應如此”
聽著趙司晨的勸導,牛山笑了笑說:
“看來,什麽都不了解的是你們呐,大事,在你們眼中的大事是什麽呢?全球能源變革麽?”
趙司晨盯著牛山道:
“不然呢?”
牛山正色道:
“如果人們仍要活在戰亂紛爭裏朝不保夕、妻離子散,這世界變與不變又有什麽意義?我的大事,是世界和平!”
趙司晨和所有代表,像看怪物一樣難以置信的看著牛山,
隻見牛山抬手指著桌麵鄭重道:
“加德勒,將是點燃這件大事的起點,現在聯邦可以選擇幫助我,也可以選擇反對我,但不論如何,這件大事的車輪都將不可阻擋的滾滾向前,碾壓一切企圖阻擋它的勢力,是要順勢而為,還是逆流而上,請聯邦做出選擇吧!”
聽著牛山慷慨的說辭,趙司晨驚訝中,喃喃道:
“幼稚,太幼稚了!”
隻見牛山淡然笑道:
“如果聯邦選擇幫助我,我們將聯手改變世界,如果聯邦選擇反對我,那麽,我會向全球公開超級電容技術,到那時,這股巨大的變革浪潮在造福世界之前,一定會首先掀起一場嚴酷的軍備競賽,請回去問問那些聯邦硬派,他們是否要麵臨這樣一場巨大的壓力!”
這下,連同沈成儒在內,對於超級電容核心技術並不了解的眾人全都不淡定了,趙司晨更是驚愕道:
“你這是……在威脅我們?”
會議室裏的氣氛驟然緊張,牛山認真道:
“我並不想如此,但既然沈老爺子出麵都不能說服你們,我也隻好出此下策,總之一點,加德勒我必須去!這沒有探討的空間,但與之對應的,我願意說服團隊,每年為聯邦免費提供十噸軍用級超級電容,以這樣的體量,我想用不了多久,就足夠聯邦武裝起一支新式集團軍了吧”
十噸超級電容,價值足足兩萬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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