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怎麽會是你？你、你就是牛董？”

薑曼站在那瞪大眼睛盯著眼前坐在老板椅上的年輕男人，

這就是那個清瘦的、看似文弱的、喜歡仰望夜空的男人？

卻也是那個豪擲三億、抬手間讓自己兩萬千萬債務灰飛煙滅、令謝家兄弟談之色變、最終卻一無所求的男人？

他，就是牛董？

而坐在老板椅上的牛山也微微皺眉，

心裏暗自給楊淑敏又記了一筆，

牛山就是不想讓薑曼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那個“油膩”的牛董，

所以才一再隱瞞，以為下了郵輪從此各自天涯，這事就算過去了，

沒想到楊淑敏竟然又把她找來了？

此時牛山還不知道，薑曼是來還錢的。

兩人各自一愣過後，薑曼仍有些不確信的拿出一張卡，晃了晃說：

“這三百多萬的直播打賞，是你給我的？”

事已至此，牛山隻得無奈的輕笑一聲，再次伸手示意：

“坐吧”

薑曼深吸一口氣，輕輕坐下，腦袋仍有些發懵，

牛山看著眼前這個美豔的女人，仍似熒幕上走出來的虛幻，

兩人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，

牛山定了定神，一邊繼續低頭簽字，一邊隨口問：

“那麽，一切都變得更好了麽？”

薑曼也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，麵對牛山有點不著邊際的問題，她也隨口回道：

“昨天才下船，剛過去一天而已，好不好的，現在還看不出來吧，不過比之前……應該是會好些”

牛山一邊機械的簽著自己的名字，一邊皺起眉頭喃喃道：

“應該？”

已經回過神兒的薑曼略微思索，挑挑眉頭道：

“是啊，誰知道我會不會剛出虎口，又入狼窩呢！”

牛山停下筆，略顯不滿的看向薑曼：
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
薑曼故作不屑的看向一邊，再次拿起那張卡晃了晃說：

“難怪你在郵輪上怎麽都不肯告訴我名字，還真以為你多深沉呢，什麽萍水相逢、聚散不定，說的灑脫，其實你是早就料定了我還要來找你，才故意那麽說的，對吧？”

牛山皺起眉頭，有些鬱悶的看著薑曼，

薑曼瞥他一眼，寓意不明的笑道：

“說吧，什麽時候盯上我的？能讓謝家兄弟都甘拜下風的牛董，竟然還要兜這麽大一個圈子、破費幾億巨資、鬨到上了熱搜、弄得人儘皆知，小女子而何德何能，讓牛董如此費心，實在是誠惶誠恐啊”

牛山眉頭越發緊鎖，卻發現自己此時根本沒辦法解釋，但凡一解釋，就隻會讓事情越描越黑！

薑曼又將手裏的卡晃了晃說：

“這算是牛董給我的見麵禮麽？好吧，那我就收下了”

說著，原本是來還錢的薑曼，卻隨手把卡又放回了包裏，

牛山終於忍不住笑道：

“你還真不客氣”

薑曼輕笑一聲：

“我哪有資格跟您客氣，為了得到我，您都砸下去幾個億了，這點錢我還有什麽底氣跟您客氣呢，真要說還，我怕是把自己賣了也贖不回那幾個億啊”

牛山歎息一聲，徹底無語了。

薑曼隨即伸出一隻細白粉嫩的小手，往桌上一攤道：

“拿來吧”

牛山一愣，不解道：

“拿什麽？”

薑曼理所當然道：

“合約啊，還能是什麽，我現在還有拒絕的理由麽？”

躲在不遠處暗門後麵的楊淑敏微微一笑，連忙拿起手機給業務部門發信息。

坐在老板椅上的牛山聽後，卻從懷裏不緊不慢的掏出煙和火機，給自己點上。

愜意的吐一口煙圈，對麵的薑曼縮回手，皺起眉頭在眼前扇了扇。

牛山夾著煙，朝薑曼的包指了指說：

“第一，那確實是給你的見麵禮，你收好就是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