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幾道鐵門,穿過長長的走廊,
薛安貴被帶進了小小的探視間,一名警察關上門鎖好,站在一旁。
透過厚厚的玻璃,探視窗口的另一邊卻空無一人,
薛安貴在玻璃窗前坐下,不耐煩的問道:
“人呢?”
一旁的警察靜靜的站在那沉默不語,
又等了一會兒,薛安貴焦躁道:“人呢?探視的人呢?”
警察依然沉默不語。
急於得知消息的薛安貴,轉頭瞪著值守的警察:“你們特麽耍我是吧!”
喀噠一聲輕響,另一邊入口的門開了,
薛安貴不耐煩的轉頭看去,
隻見兩位顏值極高、氣質不凡的大美女緩緩走了進來,
薛安貴不禁眼前一亮,笑道:“呦,這怎麽說的,看守所送福利麽?”
兩位美女一左一右站在玻璃窗兩邊,麵色冰冷的盯著裏麵的薛安貴,
身材高挑一些的美女不屑道:“這就是那個薛安貴?那天亂哄哄的倒是沒看仔細”
另一邊端莊大氣的美女冷冷道:“應該就是他了,一副小人德行”
薛安貴一聽,不滿的瞪起眼,正要罵娘,卻見她們身後又推進來一個輪椅,
輪椅上坐著的,正是麵色淡然的牛山!
而推著輪椅的,是一位紮著高馬尾的清秀姑娘。
薛安貴瞳孔微縮,他大為詫異的瞪著牛山,三位漂亮姑娘此時在他眼中倒顯得黯然失色。
輪椅靠到跟前,牛山麵帶微笑,近在咫尺的隔著一道玻璃盯著薛安貴。
一陣呆愣過後,薛安貴不禁低語:“你……還活著?”
牛山神色淡然的盯著他不說話,倒是身後的桃桃語氣邪魅的問候了一聲:
“洞裏的老鼠,又見麵了,上次我怎麽說來著?”
刻骨銘心的聲音,薛安貴隻覺得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從曾經脫臼的兩臂傳來!
他緊張的看一眼桃桃,又盯著牛山質問:“你……你想乾什麽!”
牛山依舊淡然的盯著他不說話。
十秒過去了,牛山直視著眼前緊張不安的薛安貴,
三十秒過去了,薛安貴喘息中看著牛山寓意不明的目光,忍不住大聲質問:“你到底想乾什麽!說話!”
一分鍾過去了,牛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他,狹小的探視間讓薛安貴喘不過氣來,
他狂躁的站起身敲打著玻璃:“說話啊!你特麽說話啊!”
牛山像看猴子一樣默默的看著他,薛安貴拍打著玻璃嘶吼:“你看什麽看!有種你說話!你說話啊!”
麵對薛安貴的狂躁行為,早被桃桃打點過的值守警察隻是默默站在一邊,既不阻止,也不勸說。
薛安貴顧及的回望一眼,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,他渾身顫抖的重新坐下來,氣息不穩的瞪著牛山道:“唬我?你想唬我?我是旅縣薛安貴,你特麽想唬我?”
牛山依舊默默的看著他,輕輕冷笑了一聲,
薛安貴渾身一抖,緊張的看一眼他身後的桃桃,又轉而盯著牛山,嗓音高八度近乎破音的質問:“你……你們到底想乾什麽!”
牛山依舊沉默不語,眼神犀利的盯著他,薛安貴避開他的目光,再次轉頭看一眼身後神色漠然的值守警察,心裏越發惶恐。
就在此時,輪椅上的牛山緩緩站起身,
一道陰影蒙在了薛安貴的臉上,
薛安貴坐在那仰起頭,他似乎從來沒感覺到一個人站在自己麵前會這麽驚悚,如同迎麵壓來的一座山!
在牛山沉默的俯視下,嗵的一聲,薛安貴從椅子上跌下去,他一邊驚恐的在地上向後退去,一邊呼喊道:“威脅我!你們恐嚇我!我要回去,讓我回去!”
薛安貴嘶吼一聲,轉身跑到探視間門前,拚命想要打開門,
然而門是鎖著的,任憑薛安貴如何折騰,始終紋絲不動,
薛安貴絕望的轉過頭,隔著昏暗的探視間,看著玻璃那邊始終沉默盯著自己的牛山,
他近乎癲狂的朝著警察嘶吼:“你瞎啦?他們要殺我,你看不見嗎!”
警察默默的目視前方,如同一個假人,
犀利的目光,陰森的沉默,詭異的氛圍,昏暗的探視間!
薛安貴貼在門上瑟瑟發抖,突然,
他如同瘋了一般大聲嘶吼:“啊——!!來呀,殺我呀!來啊!我不怕!哈哈哈……”
刺耳的尖笑在探視間裏回蕩,
薛安貴如同一個醉漢般搖晃起來:
“殺我,你們要殺我!我知道你們要殺了我!”
搖晃中的薛安貴念念有詞,當他再次看到牛山身後桃桃的目光,
突然又如同受驚的野獸,後退著縮進牆角瑟瑟發抖,聲音沙啞的喊著:
“好疼!別殺我,好疼啊~救命!好疼啊——!”
此時,薛安貴的身體蜷縮著,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扭曲姿勢蜷縮著,神色已完全失去常人的模樣。
看著瑟瑟發抖縮成一團的薛安貴,值守警察看一眼玻璃窗外的牛山等人,
桃桃遞上一個眼色,警察這才走過去,將牆角中的薛安貴一把拉起來,
薛安貴驚叫一聲,惶恐的看看警察,又看看玻璃窗外的牛山,
他顫抖的靠在警察身上,神情極度緊張的低語:“他們要殺我,你、你要保護我哦”
警察不說話,拉著他往外走,薛安貴目光開始變得呆滯,嘴裏依然念念有詞:“他們要殺我,你要保護我哦”
“他們真的要殺我,你會保護我的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