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打鐵山溫泉館,小孫急忙忙來到一間溫泉舍,輕輕敲門進去。
“老板,事情……沒辦妥”
聽著小孫怯生生的說辭,正在趴在床上享受按摩的薛安貴微微皺眉:“小孫啊,你可很少說這種話”
小孫緊張的低下頭:“對麵可不像是一般人物,找了三十幾個經常辦事的小子,在現場倒是鬨了一陣,可是對方財大氣粗,隨手扔了兩百多萬出來,直接就把事給平了,不但把事平了,還把人都拉走了,據說那邊還放出狠話,說……”
薛安貴趴在那咬著牙隱忍的問:“說什麽!”
“說他們能搞定薛家”
“草!”薛安貴猛地坐起身,扯起枕頭扔向小孫:“放你的屁!”
小孫戰戰兢兢的回道:“不是我說的,是、是那邊”
“那邊到底是誰?男的女的、什麽身份、住在哪裏,這些查清楚沒有!”薛安貴怒喝一聲,嚇得一旁按摩的小姑娘不敢靠近,薛安貴轉頭罵道:“滾開!”
姑娘鞠躬匆匆離開房間,小孫連忙說:“曲久還在那邊守著,我已經安排人開車去接應,就等著今晚主事的出來,好好盤盤底細”
薛安貴下了床,氣呼呼的來回踱步:“真是……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,現在見我薛家遭難,什麽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在太歲頭上動土,查,給我仔仔細細、認認真真的查,最晚明天,不,今天晚上就必須給我搞清楚對方到底是誰!”
小孫大氣不敢喘,薛安貴又來回踱了幾圈,突然又暴怒道:“方律師呢,死哪去了,怎麽還沒回來!”
正說話間,門外傳來急三火四的喊聲:“來了來了,回來了”
說話的正是方律師,隻見他一進門便氣喘籲籲道:“進去一趟不……不容易,要辦很多手續,不過好在見到人了”
薛安貴頓時眼前一亮,上前追問:“見到我大伯和表哥了?他們怎麽說?”
方律師喘息道:“他們的想法,和您差不多,判斷下來,這確實明顯是有人要趁機低價收購勝遠地產”
薛安貴不耐煩道:“別特麽廢話,說重點”
“貸款,隻有再跟銀行拿到貸款,平掉他們手裏的債權,才有轉機!”方律師趕緊回應。
薛安貴遲疑片刻,憤恨道:“這不也是廢話嘛,如果能拿到銀行四五個億的貸款,問題早就解決了,還會有今天?”
“那也得再試試,勝遠地產一旦被收購,投在海外的十幾個億就一分都拿不回來了,這對薛家來說可不是傷筋動骨那麽簡單,這根本就是毀基業啊”
聽著方律師的說辭,薛安貴越發憤恨:“這些我不知道麽?還用你說?要不是我表哥那個傻缺當初玩那麽大,會有今天麽!當初他在家族裏可是風光無兩、不可一世,把什麽加德勒描繪的跟金山銀山一樣穩賺不虧、一本萬利,騙得薛家把能抵押的資產幾乎都抵押出去,結果現在鬨得旅南藝墅爛尾、投出去的錢卻一分拿不回來,現在又要讓我找銀行再貸四五個億,你看把我賣了值不值那麽多錢!”
方律師沉默一陣,試探著說:“要不……去求求你大伯母?”
薛安貴一愣,頓時沒了脾氣,隨後又遲疑著嘀咕:“我……我不方便去求她”
關於薛安貴的母親和大伯之間的桃色傳聞,已經是家族內公開的秘密,薛安貴自知在大伯母眼中,自己可不是什麽討喜的角色。
方律師勸道:“她父親是惠農銀行退下來的高管,麵子總還是有的,況且都到這個時候了,總不至於眼見著薛家房倒屋塌吧”
薛安貴仍舊不說話,方律師無奈的歎口氣:“好吧,那就我去”
薛安貴聽此,略顯感激的看向方律師。
……
晚上七點,縣裏食堂包廂內熱鬨非凡,縣長葛重庭陪同牛山和張玉丘等一眾人舉杯相慶。
莊律師驕傲的公布當天戰績:
“有龍公司這邊,400戶業主,今天一天就辦掉了289戶,實際出資2.16億,收購債權2.7個億,而我們萬豐這邊,今天一天辦掉了42家分包商債權,實際出資4900萬,收購債權6200萬,兩邊加起來,隻今天一天就拿到了勝遠地產超過3.3個億的債權,基本上已經鎖定大勢,明天再來一天,大事可成啊!”
眾人聽聞,又是一片恭賀歡騰……
飯局持續到夜裏將近九點,牛山和楊淑敏都喝了酒,狗強在外麵陪那幫兄弟快活還沒回來,桃桃將兩人送進車後座,自己坐進了駕駛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