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桃看一眼牛山，也不多問，順從的點頭。

兩人提著商場裏帶回來的大大小小的提袋進了院，父母樂樂嗬嗬將兩人接回家，傍晚時分一家人吃過飯，牛山和桃桃各自坐在火炕上看著窗外的夜色，父母兩人見此，說是要去村頭的小賣鋪打牌，便一起都走了。

看著院子裏父母說說笑笑離開的背影，牛山皺了皺眉頭：“他們倆什麽時候喜歡上打牌了？”

桃桃白了他一眼，隨口道：“是想讓你在家裏好好陪陪他們的兒媳婦！”

牛山一愣，看一眼身旁的桃桃，頓時一臉尷尬。

桃桃看向窗外：“放心吧，我有自知自明，比不上如花似玉的嫂子，我隻是來投奔你的一個鄉下小丫頭，靠你賞口飯吃，記得有什麽好事把我帶上就行了”

牛山不滿：“乾嘛要這麽說自己，現在這時代還有吃不上飯的事情？況且你既然都回來了就放心吧，以後大牛哥去哪都會帶著你的，一起有福同享、有難同當，不會再讓你獨自漂泊了”

桃桃斜眼看著牛山：“有福同享好理解，可有難……就別同當了吧，乾嘛非要拉對方下水！”

牛山鬱悶的看著她：“不是……小丫頭你這嘴怎麽這麽刁？這麽薄情寡義的嗎？”

桃桃見牛山有被氣到，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，她似乎就很喜歡欣賞牛山這種時候的表情，牛山也察覺到這一點，不禁也笑了起來。

老屋溫馨的燈光下、溫熱的火炕上，牛山和桃桃靠在窗前，看著外麵隆冬季節裏的茫茫積雪，臨近過年，有人偶爾響一兩聲炮竹，遠處大片的農田裏，不知什麽時候點起了一堆篝火，三五成群的孩子們正在圍著它嬉鬨……

這畫麵溫馨和諧，讓人感覺安詳又愜意，桃桃不禁茫然失神，這可是自己多少年來夢裏才有的世界啊！

牛山看著窗外遠方的那堆篝火，隨口問：“桃桃，你還有什麽願望沒有實現麽？”

桃桃轉頭看著他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
牛山笑笑：“現在大牛哥有錢了，可是還沒想好該怎麽用，我想讓一切都變得更好，可是房子、車子都有了，也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麽，如果你有什麽沒實現的願望，大牛哥可以幫你實現它”

桃桃笑著搖搖頭：“所有願望都可以用金錢來實現麽？大牛哥到底是多有錢”

“很多，多到數不清”牛山茫然的看著窗外說道。

“大牛哥，你知道麽？”桃桃眺也望著遠處的篝火，夢囈般輕聲低語：“在拉克亞，遠處那樣的一堆篝火，可能是正在燃燒的村落，或汽車，或某個倒黴蛋的作坊，篝火旁沒有嬉笑歡鬨，隻有哭號的女人和孩子，還有垃圾一樣潦草的屍體，這鞭炮聲也和那裏很像，隻不過在那裏，這聲音響起，往往意味著誰的腦袋或身體不再完整，裏麵的東西會像打翻的醬油一樣灑得到處都是……”

牛山收回目光詫異的看向身邊的桃桃，感覺她描述的場景和窗外的畫麵完全不搭邊，甚至有些恐怖，牛山不禁驚訝的問：“拉克亞？桃桃你……在說什麽？”

桃桃淡然一笑：“沒什麽，故事的小插曲而已”

牛山越發感到古怪，他忍不住問：“桃桃，這些年你到底生活在哪裏？”

她挑起嘴角，笑得有些詭異：“地獄吧！別問了，我困了，想睡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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