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昀一被李夢寒用一種怨婦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著,滿是不自在,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好像自己真是個典型的酗酒好賭愛打老婆賣女兒的壞男人了。
良久,這種審視的目光才被李夢寒收回去。
“顧昀一,你難道忘了,高考前那幾天,你在同學錄上說要跟我報同一個大學,可後來,你卻因食言了!”
“我沒忘啊,可你上的是什麼大學?哈佛大學啊!我呢?最多上個哈爾濱佛學院,緬懷一下我那逝去的三年青春。”顧昀一內心欲哭無淚,怎麼,難道可以拿同學錄上吹過的牛跟哈佛大學校長申請特殊錄取嗎?
“可你既然做不到,為什麼要說出來?”李夢寒緊追不放,一臉認真。
“啊,這,這在當時不是很正常嗎?我們男生都這麼說的,但無奈你考得太好,追不上啊。望塵莫及那種......”
顧昀一依舊懵逼,這話當時班裡是個男生都說,誰不想吹個牛皮?誰不想學業愛情雙豐收?
怎麼李夢寒拿自己的當真了?
難不成李夢寒偏偏喜歡自己?
不可能!
曹操來了也要說絕對不可能!
當時的自己普通的像路邊的石子,無數人路過都不會在意的那種。
女神怎麼可能偏偏就在乎上自己了?
顧昀一一臉黑人問號。
李夢寒見狀,鼓著那張可愛俊俏的臉,瞪著水靈靈的眼睛,繼續說道:
“而大三那年,一個深夜,我發了僅你可見的動態。
你當時秒回,說如果可以,真想一切重來。”
顧昀一腦子有點迷糊,還有這麼一回事?
女人的腦子這會兒怎麼這麼好使?堪比愛因斯坦啊。
想想,那該死的夜晚,自己到底乾了什麼?
嗷!我想起來了!
自己當時隻不過是上學時emo了,百無聊賴地刷著空間罷了。
誰上了大學不懷念過去呢?
所謂的自由,不過是更廣闊的囚籠。
這也沒什麼啊。
“嗯,怎麼了?”顧昀一還是沒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。
女神的僅你可見,懂不懂這一舉動的含金量啊!
李夢寒被這榆木疙瘩氣得不行,差點乳腺結節都氣出來了,眼裡噙著的淚花快要低落下來,用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,繼續說道。
“畢業後,我在僅你可見的說說裡,寫了‘我在陌生的城市一個人想你’,你當時還是秒讚。”
顧昀一真的記不清了,自己隻是以前愛刷空間罷了,怎麼還惹出這麼一檔子事了。
“工作第一年,我的生日是在公司的工位上加班度過的,那天晚上我沒有發說說,因為心情很差,工作很煩,但,你發了。”
顧昀一很想搞明白自己當時發了什麼,但這笨腦子怎麼也想不到。
“願你在遠方安好,我在這裡等著你。”
李夢寒一字一句地念著,眼神死死盯著顧昀一,很是鄭重。
顧昀一如大夢初醒般,渾身冷顫。
靠!
都怪自己這該死的文青毛病!
亂學什麼象征寫法?
當時自己渴望暴富或者遇到富婆,但又覺得直接赤裸裸寫出來太沒水平了,便借用“你”來象征自己的美好夢想。沒想到會被女神誤會。
靠!
這都能聯想到一起?
李夢寒這麼戀愛腦的嗎?
這接近表白的狗血操作,顧昀一真不知道怎麼麵對了。
“所以,你對我是真的嗎?”語氣明顯變得不自信起來,甚至有些失落和害怕。
李夢寒不敢抬頭,低下她魅力的頭顱,姣好的麵容被她藏起,看不清她的神情,隻感覺可憐兮兮的。
在愛情麵前,女神也會自卑。她沒有說自己拒絕了多少人的追求,沒有用物質條件來衡量,更沒有說這場“偶遇”並不是巧合,自己早就來了,一直在角落裡等顧昀一,沒有,隻有在愛情麵前最真摯的敏感與小心翼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