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被這一打斷,也沒去和周韜爭論,扯著沈益的衣袍,痛哭流涕地懇求,“老爺,不論是誰的錯,妙妙不能沉塘啊,她可是你的親——”
“閉嘴!”這次是被沈益打斷,沈益生怕她說出親生骨肉的字眼。
沈妙儀的奸生身份,有人知道是一回事,但斷不可宣揚啊!私通加上奸生,簡直是雪上加霜,讓冠玉今後如何自處?!
沈益環顧四周,發現周圍人都是一副了然神色,顯然都對沈妙儀的身份心照不宣,他的心慢慢沉下,閉了閉眼,縱有萬般不舍,卻堅定了要將她沉塘的決心。
隻要死無對證,奸生就不存在,伯府的臉麵就能保住。
沉塘乃陛下所不容,隻要國公府做了,也斷不可能宣揚出去,私通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“柳氏,”沈益想通,看了眼楚楚可憐的女兒,再看向哭得如花似玉的柳氏,“你要想想冠玉,他不能有這樣的汙點。”
柳氏怔愣一瞬,卻並非是權衡兒女,而是不敢信沈益的涼薄,隨後拚命搖頭,“妙妙是他的親姐姐,怎麼會是汙點?老爺!妙妙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,我不能失去她啊!和離不行,那就休妻,若休妻還是不行......”
她頓了頓,心一狠牙一咬,“那就遊街,不就是丟臉嗎,我陪著她,等遊街結束,讓妙妙去山裡隱居幾年,過幾年就沒人記著這事了,無論如何,她不能為此丟了性命啊!”
沈益有一分動容,仍舊撼動不了堅定的心,乾脆伸手將柳氏扯開,“婦人之見!”
柳氏被推開,傾倒在地,眼看著沈益又朝寧國公走去,她悲戚地喊了聲老爺,無助又絕望之際,隻聽女兒苦笑道——
“娘,算了,沉塘便沉塘吧。”
柳氏轉頭,隻見女兒毫無掙紮和懼意,仿佛冷了心不再抱有對生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