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氏差點抓不住丈夫,苦著臉道:“夫君,事已至此,藥都已經下了,補藥也不至於吃死人,頂多就是讓世子納一房妾。”
裴二爺甩開許氏的手,“說得輕鬆,衍兒若要納妾,也該是他自己的想法,如此被逼迫行事,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!”
他怒極,看著正在哭泣的女兒,“你有什麼臉哭,能給你大哥下藥的女子,能是什麼好貨色,你還幫襯著人家,春藥配牛鞭,虧你想得出來!回頭你大伯父打死你,我都沒臉幫你!”
裴寶珠梗著脖子反駁,“我又不知道那是牛鞭!再說了,湘煙也不是故意的啊,她也不認識什麼牛鞭,是我給她出的主意,成了就成了,大哥又不虧,不就納個妾嗎,乾嘛就要打死我了!”
“你還好意思說!不用你大伯,我都想打死你!”裴二爺氣得轉身要找根棍子。
曾經溺愛得太過,到了今日方知悔。
許氏攔著丈夫的衝動,一邊對女兒說教,“寶珠啊,你傻不傻,段姑娘就是殺豬匠出身的,怎麼可能不認識牛鞭。”
裴寶珠吸了吸鼻子,認真想了一下,不太讚同,“牛是牛,豬是豬,怎麼會一樣嘛,而且他們家早就不殺豬了。”
許氏無奈,“賣肉的都挨在一起,他們混跡市井,彆說豬牛了,就算是其他的什麼,了解都比你多。”
光憑一兩句話,想說服女兒很難,可許氏還是要說,“你讓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,那段姑娘擺明就是衝著你哥哥去的,你還幫她,回頭你大伯父大伯母怎麼看待我們啊。”
裴寶珠一邊哭一邊擦淚,還不忘抬眼看看親爹,怕他再衝過來打自己,要隨時防範著,親娘的話猶在耳邊,卻沒進耳中。
“哎!”裴二爺沒找到棍子,稍微冷靜了些,眉心如丘壑,“我得去衍兒那裡瞧瞧。”
許氏遲疑,“現在去,這......”
裴二爺糾結不已,“現在不去,難道等明日再去?不行,你去找衍兒媳婦說一說,說不準還能阻止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