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指什麼?”她心有猜測,卻還要同他確定一番。
隻怕萬一會錯意,暴露了不該暴露的信息。
有關前世之事,以及裴徹之事,她的確是不想說的。
裴如衍目光都不曾偏移一寸,“你同裴徹去了永安樓,方才為何隱瞞?”
聞言,沈桑寧心裡暗歎。
他生氣,還真不是因為宣王,而是因為她。
她正思考要如何回答,才能讓他消氣,此刻又聽他幽幽道——
“你連措辭都想不出來嗎?你去的時候,就沒想過要回來應付我嗎?”
沈桑寧反應很快,一本正經,“什麼叫應付呀,我從沒想過要應付你,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,自然沒想過這些,不跟你說,是怕你不高興。”
她越靠越近,“白日裡裴徹突然來繡衣閣找我,定衣裳來著,然後又說要有要緊事跟我講,還跟你有關係,說是你的傷心事,我一聽,他拿你勾引我,我一下子拒絕不了了,但你放心,我們絕對沒有逾越。”
裴如衍眸中不辨喜怒,“哦?”
沈桑寧鄭重地點頭,回憶起前世得知的信息,“他說,你本來該有個親妹妹的,母親生你後傷了身,多年未再孕,後來意外懷上了,卻被一個好鬥的姨娘害得早產下一女嬰,生下就沒了氣息,母親傷了身再未懷胎,公公因此心覺歉疚,將那姨娘發賣,此後再未納妾。”
故,後院就隻有一個段姨娘。
段姨娘美麗又無心機,家世也沒威脅,雖然嘴巴快些毒些,但對虞氏恭敬得很。
相比其他權貴世族,寧國公的後院算很乾淨了。
這在前世,是沈桑寧觸了虞氏逆鱗後,才得知的,是寧國公府不能提起的事。
而今,沈桑寧拿這件事來當措辭。
裴如衍垂下眸,低低“嗯”了聲,算作肯定。
卻是沒對她的說辭,發表任何意見。
沈桑寧趴到他身前,近距離看他神色,“你不信嗎?”
兩人的呼吸,交織在一起。
裴如衍輕輕歎息,“你說,我便信。”
聞言,沈桑寧止不住地心虛。
忽聽他話鋒一轉,沉吟道——
“永安樓的午膳,好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