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,做錯事的人會詭辯,又能讓丫鬟心甘情願赴湯蹈火。
反而沒做錯事的人,要顧全大局。
沒有證據,不能僅憑推斷,更不能大張旗鼓將這事傳揚,丟了國公府臉麵。
裴如衍抬手,將老母雞的腿裝進她的小碗裡,又將雞湯盛滿,放到她手上——
“補補,彆愁瘦了。”
等她端穩,又聽他慢條斯理道:“小沈氏所為早已罄竹難書,不論與周韜私相授受的是誰,待其生下孩子,裴徹都會與之和離。”
裴如衍早已不承認弟妹的身份,隻喚其姓氏,“所以,小沈氏是否紅杏出牆不重要,更重要的,是國公府不能出此醜事,淪為談資。”
此言之意,就是讓她不用管沈妙儀的事。
沈桑寧聽懂了,當即將碗放下,“你在怪我今日多管閒事了?我已經儘可能減小動靜了,絕不會讓外人知曉。”
該考慮的,她也考慮到了。
裴如衍低頭看了眼絲毫沒動的雞湯,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你既懷疑小沈氏,以養胎為名,將她一直幽禁府中即可。”
說得輕鬆,可卻難以服眾。
服眾還是次要的,自打從周韜家歸來,沈桑寧也在思考另一個問題。
她抿了抿唇,不太確定地說,“若真如我猜測那般,我想不通緣由,即便沈妙儀誤會周韜是總旗,但以她自命天高的性子,也不該看上總旗啊。”
畢竟,曾經可是連裴徹,都看不上啊。
“我左思右想,她找周韜,無非兩種可能,其一是周韜有何過人之處,其二是病急亂投醫,而她懷有身孕能有什麼病?我甚至猜測她孩子有假,想與周韜以假亂真。”
沈桑寧不解,“但上回的大夫,可今日的大夫,都說她懷孕多時......難道周韜當真有什麼過人之處?我看不出來?”
還是沈妙儀瘋了不成?
裴如衍靜靜地聽完,手指在桌上敲了敲,漫不經心地搭到了她的手背上。
如同彈琴,指腹輕撚慢挑著她的骨節。
“這孩子是真是假,時間不會說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