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,突然響起清脆嬌嗔的女聲——
“孤家寡墜怪可憐的,乾脆就放兩隻做個伴。”
沈桑寧感慨道,裴如衍聞之轉身。
四目相對,她的眼中是愉悅,他是強裝鎮定。
她調侃道:“不喜歡嗎?我以為你喜歡呢。”
裴如衍繃緊著唇,吐字艱難,“夫人,你......”
沈桑寧走過去,指腹按住他的唇,“我若不打開,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你還有收藏愛好。”
的確是到死都不知,前世裴如衍死後,虞氏怕睹物思人,又舍不得丟掉他的物件,就將書房封住了。
沈桑寧到死都沒有踏足。
她忽然很想問,前世的新婚夜,婚後的那兩年,他每每看見她,是什麼想法?
這個答案,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了。
故而,沈桑寧換了個問法,“裴如衍,倘若新婚夜裡,你娶的人不是我,你會如何?”
他皺了皺眉,“為什麼要倘若。”
她語噎,“就是倘若,你想象一下。”
裴如衍看著她,斟酌須臾,眉頭蹙得更緊了,“我不喜歡這個想象。”
“那個呢?”沈桑寧又指了指書櫃的畫像,“我看了畫紙和顏料,應該是近兩年所作。”
“你我婚前雖隻遠遠見過幾麵,可你也看見我了,為什麼畫像隻畫十二歲的我,卻不畫現在的我?”
隻畫十二歲少女,怪不得要被彆人誤會為變態呢!
裴如衍拿著木盒的手指緊了緊,“我想著,那是一種回憶。”
沈桑寧還有最後一個疑惑,“這個粉色絲帕,應該也是我的吧?”
不怪她自信,實在是這個櫃子裡的東西,都跟她有關。
裴如衍輕輕“嗯”了聲,幾不可查地帶著一絲幽怨——
“那回受傷時,你遞給我的。”
這一提醒,沈桑寧慢慢想起。
原本是幫小啞巴止血用的,這絲帕是批量生產的,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,她也沒想收回來。
沈桑寧目光調侃地點頭,“我夫君還真的有收藏女子之物的喜好。”
她甚少在他麵前,喚他夫君。
難得喊一次,還帶著揶揄。
裴如衍很不喜歡她這樣,拿感情作調侃,“嘲笑”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