嘰嘰喳喳的鳥兒盤旋榮和堂上空。
向來自律的虞氏今天睡過了時辰,若不是侄女到訪,她恐怕這會兒還沒醒。
她在侍女的服侍下,匆匆起身。
身旁虞綿綿宛若黃鸝出穀,說起近況——
“姑姑,我親手做的桃花酥,表哥一份,您一份。”
虞氏也不嫌侄女聒噪,“難為你有這份心。”
虞綿綿墨黑瞳孔微張,“我是您嫡親的侄女,肯定比兩位表嫂對您上心。”
虞氏沒答。
虞綿綿摸不清虞氏心思,轉而又道:“其實今早,我去宮門接的表哥,表嫂也在,表嫂有這閒工夫,都不來給您請安的嗎?”
虞氏盯著侍女為自己盤發,麵上沒有生氣之色,“日日請安做什麼,她又不是嫁給我。”
國公府家規嚴明,虞氏也有魄力,倘若家中有人犯錯,定是嚴懲不貸。
但她本人不喜冗雜繁瑣的事,故而減去每日的請安,改成一月一次。
聞言,虞綿綿張了張口,有幾分泄氣,“還是表嫂福氣好,遇上姑姑這樣的好婆婆,嫁給表哥這般潔身自好的郎君。”
虞氏笑道:“你是還沒成婚呢,等你有了夫婿,就會明白,其實你表哥那悶性子,也沒什麼樂趣的,以你的性子,該找個能哄著你的。”
虞氏說這話,一是出於真心,二是想勸侄女放下愛慕之心。
可這勸告落在虞綿綿耳中卻變了味道。
“等你有了夫婿”這幾個字怎麼這麼耳熟呢?
好像今早才聽過。
“姑姑,”虞綿綿心生古怪,“您和表嫂說話怎麼一個調調的,好奇怪。”
虞氏聽聞,眼中劃過詫異之色。
又聽虞綿綿主動將早上發生之事,從頭到尾足足講了半炷香。
雖有些聒噪,但虞氏卻不嫌棄,反而耐心地聽侄女講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