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畢,沒過多久,就聽沉穩的腳步聲響起,愈來愈近。
裴如衍目光不經意略過陳舊的箱子,漫不經心地問道:“箱子,你還沒打開嗎?”
“嗯,我不想砸鎖,準備找鎖匠來開,”沈桑寧在床榻上坐起身,“你怎麼會在意這個?”
她有些疑惑。
須臾間,亮堂的房內忽然暗了許多,是裴如衍熄了一盞燈。
隻餘下床榻邊的一盞燈,在牆上投下斑駁光影。
她眼看著裴如衍走到屏風後,昏黃的光和黑色的陰影,正好勾勒出他的身形。
雖看不見他的肉體,可這氛圍,卻更曖昧。
裴如衍沒有情緒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,“好奇罷了。”
“哦,那箱子裡都是些尋常物。”沈桑寧沒有多看他,又躺下了。
而後,床榻邊的燈也熄滅了。
房中一片黑暗,她聽見裴如衍躺下,蓋上被褥,不發一語。
隻怪床榻寬大,兩人隔得有些遠。
沈桑寧攏著被子“悄悄”靠近,見他沒反應,她就繼續靠近些。
裴如衍聽見了窸窸窣窣的動靜,感官在黑夜中無限放大,似聽見了女子呼吸的聲音。
梔子花的清香,與淡淡的檀木香混合,縈繞在床榻間,無法忽略。
令人莫名感到燥熱。
她得寸進尺,若他再不阻止,恐怕小手都要搭上來了。
忍無可忍,他才不耐道:“你莫挨過來。”
聲音有幾分生硬。
“哦。”她低低應了聲。
一個字,卻讓裴如衍聽出了失落的意味。
“每月同房三日,其實是母親的意思。”他開口解釋,心裡說不上來的煩悶。
原以為身側人兒會更失望,卻聽她愉悅道——
“是嗎?那要謝謝母親!”
裴如衍:......
他無話可說。
兩人沉寂一陣子,沈桑寧還是不想錯過機會,半支起身,借著稀薄的月光,俯視他,
“你真的,不想——”試試嘛?
她引誘的話還沒說完,屋外驟然響起貓兒婉轉悠長的叫聲。
“喵~喵~”
又是寧侯,寧侯的存在感真的很強。
本以為它叫一兩聲就完了,誰曾想它的聲音越叫越怪異。
“怎麼回事?”裴如衍突然嚴肅。
那尾調越來越長,時而高亢尖銳,時而急促柔媚,如同哭泣般,“喵~”
沈桑寧心一沉,想到那碗甜湯......
難不成,那藥對貓也有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