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平安?陸硯怔了怔。

沈清宜語氣絲毫不怯,“該道歉的是你們家王豆豆吧?他搶安安的桃酥在先。”

王豆豆哭著否認道:“沒有,我隻是想和他交朋友,讓他分一塊桃酥給我吃,可他不分,還把桃酥扔在地上踩碎了。”

孩子本來是不會說謊的,王豆豆哭著回去後,和奶奶說明緣由,奶奶都覺得自家沒理,到了晚上孩子的媽媽一聽卻氣得不行,在它看來沈清宜母子就該夾著尾巴做人,討好她們左鄰右舍,不過幾塊桃酥,竟敢對她兒子動手。

於是她連夜教兒子撒謊,反正沈家犯的那事,多少人義憤填膺,隻要她家豆豆稍占一點理,這對母子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
安安一聽,立即扭過小腦袋,大聲反駁道:“你說謊。”

“我哪裡撒謊了,地上還有你踩碎的桃酥呢?”說著往地上指了指。

眾人朝著豆豆手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有碎了一地的桃酥。

當即議論紛紛起來,“這孩子真沒教養。”

“這麼大點年紀,就這麼橫,寧可踩碎也不分給彆人吃。”

安安的小臉氣得通紅,想要反駁,可人太多,他不知道該駁哪句,抱著他的男人感覺他的小身子在抖,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。

沈清宜從容站在原地,淡定說道:“桃酥是我兒子的,他是扔是給是他的權利,你們怎麼不問問,我兒子為什麼寧可將桃酥扔了也不給豆豆吃?”

“為什麼?”

“王豆豆不僅先搶了我兒子手上的東西,還罵他野種。”說到這個問題,沈清宜心內一窒,隨後接著說道:“所以到底誰沒教養?”

豆豆媽沒想到沈清宜還挺嘴硬,陰陽怪氣道:“人家陸家都不承認,可不就是野種嗎?現在婚都沒離,就迫不及待的把野男人往家裡帶,也配和我們談教養?我家豆豆可是正經家庭出身,有媽生有爹教,知道什麼事該做,什麼事不該做。”

她本來還想罵抱著安安的野男人,但看他氣質不俗,身上的衣服,手中的腕表,還有身後的汽車,無一不彰顯著他來曆不凡,就先把槍口對準沈清宜,內涵她兒子有媽生沒爹教。

不可謂不惡毒。

夏熹悅皺了皺眉,抱著安安的手緊了緊,衝著豆豆媽開口道:“大姐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講,你一口一個野男人有證據嗎?你們家是不是除了你男人外,和你過打道交的都是野男人?

你再敢這麼汙蔑人,我可就要到你們單位找你們領導評評理了?”

豆豆媽氣得倒吸了一口氣,這個野男人還挺理直氣壯的,她罵道:“安安要不是野種,陸家能將他們娘倆攆出來?整個大院都知道的事,要說有什麼誤會,孩子他爸早出來解釋了,用得著你這個野男人來撐腰?”

“誰說安安是野種,他是我的孩子。”一道聲音又沉又冷,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了鍋。

陸硯看了一眼抱著安安的夏熹悅,目光又冷冷的落在豆豆媽身上,“我是陸硯,安安的爸爸!”

沈清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還有這句話,身子頓時定住,抬頭隻看到了他的背影。

這個院裡沒見過陸硯的,卻是聽過他的名字,省狀元,國家重點研究項目的一級工程師,他親自開口認證,沒有人再敢懷疑。

陸硯見人群稍稍安靜下來,這才的從口袋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,走到豆豆麵前,蹲下來溫聲開口:“如果豆豆小朋友說實話,我讓阿姨不追究你的責任,並且把這幾顆糖送給你。”

四歲的小孩子,哪裡經得住這樣的誘惑,王豆豆看著麵前帥氣溫柔的叔叔,當即開口道:“是我搶了安安的桃酥!還罵了他。”

一句話落下,人群中再次議論聲四起,陸硯將手上的糖放在了豆豆手上。

奶糖是他坐公交車之前特意在百貨商店買的,還有一個小玩具,想著第一次見孩子便準備了這個禮物。

豆豆一把接過,感受到媽媽殺人的眼神,一扭身,瞬間消失在人群。

“天啊,豆豆才多大啊,居然學會了撒謊。”

“罵人那麼難聽,肯定是大人教的!”

“簡直太過分了。”

“沒想到安安真的是陸硯的孩子。”

“那陸家太過分了,趁著兒子不在,找了這麼個惡毒的理由將媳婦趕走,太過分了。”

“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陸硯,彆說,長得還真像,唇紅齒白的,俊得很呐。”

一切發生的太快了,豆豆媽都來不及反應,這死小子就將她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