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著她的手,一刻也不敢鬆開,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汗,卻也沒掙開,望著他結實的後背,心底泛起漣漪。
回到車廂,空著的床鋪已經都坐上了乘客。
包括她的下鋪,也被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占了,此刻那女人正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,好不自在!
她也不脫鞋,腳上的泥巴都弄到床鋪上了,姚春芽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而姚春芽原本的行李則被丟到了最上麵的床鋪。
“這位同誌,請你從我的座位上離開。”姚春芽走過去,冷聲道。
那女人瞥了眼姚春芽,嗤笑道:“你的位置?誰說的?寫你名字了?”
她沒有讓開的意思,耍起了無賴,“你可真有意思,把這兒當自己家呢?還你的,快拉倒吧,位置當然是誰先看到就是誰的!”
姚春芽覺得這人說不通,乾脆把車票拿出來,“車座是沒寫我的名字,但車票上的署名卻是我的,這個位置是我的,請你離開。”
女人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,“看不懂,不識字!”
她看姚春芽杵在麵前不動,才多說了一句,“我來的時候你又沒在座位上,那就證明座位沒主,誰先坐就是誰的。”
女人翻了個身,扯了被子蓋在身上,嘟囔了句,“誰讓你不留人看著了,我就不給你,愛哪告哪告去。”
路堯拉了下姚春芽的胳膊,在鐵路上工作,這樣的人見得多了。
他正要上前幫姚春芽解決,卻聽她說,“那好,咱們找警察同誌來評理吧,你不識字,總有人識字。”
“鬨大了丟人的也不是我。”這時候還沒有明令法規,她隻能用自己的辦法維護自身權益。
女人不以為然,“那你就去找唄,看看人家警察同誌有空管你這事兒不。”
占座搶座的事兒可多了去了,沒見哪個被關進去的,這時候那麼多人,哪裡管得過來。
女人由著姚春芽他們去找,卻沒想到居然真的把警察同誌找來了,正是審問人販子的那個年輕同誌。
“又是你,大姐啊,咱們不能消停待在自己的位置嗎?回回有占座的,我準能看見你。”
女人嘿嘿笑了兩聲,坐了起來,“那可不,老熟人了,不過我看你也是真閒,這點小事兒還得跑一趟。”
“大姐,你知道她是誰嗎?”
女人:“不知道,咋了,關係戶?還是你家屬?那你可是以權謀私啊,這行為可不好。”
“哎呦我的天,大姐你懂得還挺多,你不是說自己大字不識嗎!”
小同誌無語扶額,就知道這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老油條,“不過你都猜錯了,人家就是普通群眾,不過人家今天可辦了個天大的好事,我說完你肯定立馬把位置給人家讓出來。”
畢竟路堯是請假出來的,兩人也沒正式辦酒席,所以小同誌也不好說出兩人身份。
他直奔主題,壓低了聲音道:“她今天可幫助我們抓住了個人販子,大姐,你說你該不該把人家的座位還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