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太惡毒了。
就算沒有那一晚,喬知知也不會拿自己家人開玩笑,更何況她的確已經做過,哪怕再不信恩果報應一說,也心存顧忌。
見她麵色變了變,溫朝的雙眼瞬間充血,快步上前就要抓住喬知知的肩膀。
“你先走。”
溫白言揮開溫朝的攻擊,半個身體都擋在喬知知的麵前。
“小叔這是心疼了?”
溫朝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,當著他的麵,溫白言就敢這麼護著他的女人?真當自己是死的嗎?
“還不走?磨嘰什麼?”
在溫白言的催促下,喬知知蒼白著臉轉身離開。
溫朝抬腳要追,被溫白言攔住了。
“溫朝,你最近似乎越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。”
溫白言抬手整理了下袖口,袖扣上的船形鑽石折射出冷厲的寒光,襯的他整個人越發高不可攀。
溫朝下意識僵了僵,儘管他不承認,但在他的骨子裡,對溫白言有種天然的畏懼,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看他不爽的原因。
“二叔是不是弄錯了?難道不是你執意要插手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嗎?”
“這麼說是我錯了?”
溫白言低聲輕笑,下一秒揪住他的衣領狠狠拽到身前,“你是在教我做事?”
他嘴角的笑意消失,取而代之是濃烈的殺伐之氣,溫朝身子不自覺顫了顫,仿佛回到溫白言剛接手溫家的那些年。
他用了多少殘忍的手段,才能登上這個位置。
而這樣陰鷙的一麵,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前展露過了。
一時間溫朝自己也分不清,溫白言到底是憤怒於他的挑釁,還是因為喬知知。
“咳咳....二叔,你彆告訴我,你真的看上了喬知知?”
溫白言一眼看穿他的試探,漆黑的眼底危險繚繞,又滿是譏誚。
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你敢和我爭?”
溫朝嘴角劇烈抽搐。
可溫白言說的沒錯,不管是不是,以他現在的地位都不敢直接和他相爭。
“是我一時糊塗,說錯了話。”
溫白言像扔垃圾一樣鬆開他,“我隻提醒你一次,做事之前,動動腦子。”
“彆為了一時之氣,失去你最大的依仗。”
這話像是在溫朝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他有些狼狽彆過頭,可心裡也回過味來。
老爺子什麼都好商量,唯獨溫家門風這件事上,從來都不妥協。
若是讓他知道他這一係列的行為,隻怕會立刻把他叫去老宅裡抽藤條。
“二叔對不住,方才是我衝動了。”
另一邊。
喬知知走在路上,心事重重。
路邊停著一輛車,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,不僅車子,就連司機保鏢都是跟上次一樣的配置。
陳啟眼尖,發現喬知知後,快步走了過去。
“喬小姐,二爺很快就回來了,請你先在車上休息一下,二爺若是來了,我會立刻通知你。”
“不用了,我不累,就在外麵等著他吧。”
喬知知擺了擺手,並沒有坐上車,而是站在車邊等著溫白言。
她有點事要跟溫白言說明白。
陳啟嗯了一聲後,就默默退後了幾步,眼觀鼻鼻觀心。
喬知知心思雜亂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麼樣了,沒有注意到他這麼一板一眼的舉動。
兩人就這樣隔著一定距離對站著,看著不像是保鏢和大小姐,倒像是機緣巧合下,不得不一起拚桌的陌生人。
溫白言過來,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的畫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