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內眾人無不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。
袁熙還敢開口?
昨日被孔融罵的狗血淋頭,連屁都不敢放一個,是何等的懦弱?
兄弟皆爭權,他卻無一人支持,連爭奪的資格都沒有,是何等的無能?
這種人,不縮在角落,趴在地上裝死,還敢口出狂言?
以‘詩詞歌賦’挑戰孔融?
這是膽氣過人嗎?
屁!
這是自取其辱!
驚愕緩緩褪去,儘皆變成了不屑,譏諷,鄙夷!
“胡鬨!”
袁紹騰的一下站起身,怒道,
“就你肚子裡那點墨水,也敢在文舉麵前賣弄?”
袁熙緩緩走出,輕笑道,
“父親,既然無人敢應戰,何不讓兒試試?”
“住口!”
袁紹真要被氣瘋了,暗罵自己怎麼生了兩個如此蠢的兒子!
袁譚自作主張,好歹還知道些分寸,可袁熙不僅自作主張,還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為!
沒人應戰,是知道必輸之局沒有意義!
可不比而輸,與比而戰敗完全不同,後者將連累整個袁家名譽!
袁紹豈能答應?
“無知豎子,還不與我退下!”
“誒,本初此言差矣!”
好不容易逮到機會,孔融豈能就此罷了,趕忙抬手製止。
“既出豪言,必有勇略!比試一番又有何妨?”
袁紹連連擺手,強行擠出一絲笑容。
“小兒無知不必理會!文舉切莫當真!”
“哦?”
孔融挑了挑眉毛。
“在我看來二公子可是信心十足呢!”
袁熙咧嘴一笑。
“不錯,贏你那是綽綽有餘。”
袁紹兩眼瞪得渾圓。
“什。。。什麼!”
孔融心中狂喜,趕忙答應下來。
“好好好,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我拭目以待!”
袁紹兩眼上翻,已是上氣不接下氣。
這下真是木已成舟,沒辦法挽回了!
這個逆子,他怎麼敢!
反倒是周圍這些謀主文官,譏諷的同時暗暗鬆了口氣。
本就是孔融與袁家的矛盾,又牽扯士林,他們不想參與。
贏了沒好處,輸了受牽連。
如今袁熙主動站出來,將河北士林給摘出去,那再好不錯了。
當然,沒有人會感激袁熙的‘英勇’,他們眼中隻有輕蔑不屑,以及看這一場笑話的迫切。
“二弟,你莫不是瘋了!”
袁譚突然走了出來,陰沉著臉怒道,
“堂內哪個不是文壇翹楚,當世俊傑?輪得到你逞能?”
袁熙故作大悟之色。
“大哥所言極是!小弟早就敬佩大哥文采,不如將這次機會讓給大哥如何?”
“不。。。不用!”
袁譚頭皮發麻,眼神無比慌亂。
“孔先生乃當世大儒,才華橫溢誰人可比?”
他當然不是替袁熙著想,站出來怒斥完全為了自己!
趁著袁熙犯蠢出來踩上一腳,便可遮掩自己的過失,還可對袁熙牆頭草的行為趁機報複。
最後,還能理直氣壯吹捧孔融一番!
一箭三雕!
想到自己如此英明,袁譚不禁沾沾自喜。
“二弟,為兄可不像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!”
話音剛落,郭圖便站起身眯眼笑道,
“嗬嗬,所謂無畏,不過無知罷了!二公子覺得呢?”
挑釁?
袁熙側目瞥了郭圖一眼,心中冷笑不止。
我還沒找你麻煩,你敢主動招我?
平心而論,便宜老子麾下他最看不起的就倆人,一個郭圖一個逄紀。
這倆人是一點能力沒有,就會說三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