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問問她關於江隱的事,但也知道她不會告訴他。
說不失望倒有幾分虛假,甚至有一絲隱匿在內心深處的戾氣,他這樣愛她,怎麽會不希望她對自己敞開心扉?
可是,他的小姑娘……就像是一個被欺負了很多年又流浪了多年的小貓兒。
好不容易才肯收起渾身的刺躲進他懷裏。
他又怎麽忍心把她推出去。
顧櫻被他深邃黑沉的眸光看得心裏發毛,眸光閃爍道,“我累了,阿渡,我先睡了。”
說完,從他懷裏出來,鑽進被子裏,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。
趙長渡身形未動,靠在枕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終是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,顧櫻一睜眼,便發現銀蘭失蹤了。
她隻在床上心緒不安的坐了一會兒,便沉著臉下了床。
世子一大早便和寧長安出去巡視周邊的村鎮,此刻不在營地。
營地裏一片白霧茫茫,天邊剛顯出一抹亮白色,顧櫻穿上披風,心神不寧的便將懷安叫過來,眉頭緊皺著,“懷安,你有沒有見到銀蘭?”
懷安一愣,“屬下沒有,夫人,怎麽了?銀蘭呢?”
顧櫻小臉一白,“這就怪了,昨日她出去溪邊洗完衣服回來,晚上服侍我喝完藥後,我便再也沒見過她。她向來勤奮踏實,又是個守時之人,若是往日,此時她應該來叫我起來用早膳才是。”
聽到這兒,懷安頓時慌了,“屬下立刻派人搜查整個營地!”
顧櫻眸光亦是一陣慌亂,“懷安,快去!”
懷安此刻哪還顧得上什麽,當即召集留守在營地的所有官兵,挨個營帳尋找銀蘭的下落。
還在沉睡中的偌大營地,很快便被官兵們怒叱聲嗬得蘇醒過來。
所有人都從營帳裏被驅趕出來,聚集在大帳前麵的空地上。
尋人未果,懷安怒火衝衝的站在最前頭,一一排查過後,發現還是沒有銀蘭的蹤跡。
他緊緊握著拳頭,一雙幽沉的黑眸瞧著能蹭蹭冒出火花來。
“人呢?!”
“你們到底有沒有見過夫人身旁那位女子?”
“都給我說話!”
“若再不說出銀蘭的下落,小心我割了你們的舌頭!”
偌大的營地,上百號災民,皆噤若寒蟬,不敢言語。
場內氣氛凝固到一種極為可怕的境地。
上一次這般景象,還是顧櫻差點兒流產世子暴怒那晚。
所有人都知道姓顧的這兩位姑娘家是不能隨便惹的,如今,哪個還敢多說一句,生怕惹了上位者的怒火。
懷安怒火中燒,可找不到銀蘭的蹤影,更多的是害怕恐懼,他嘴唇抖了抖,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顧櫻,聲音苦澀,“夫人……屬下還是沒找到銀蘭。這片營地不大,靠山傍水,屬下已經讓人將營地的每個營帳都搜索了一遍,說明銀蘭已經不在營地之中,若她當真是一夜未歸,被賊人擄走,隻怕此刻……”
他不敢再說下去,隻要一想到她可能會遭遇和經曆的可怕之事,便覺得周身發涼,胸口發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