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夜色漆黑如墨,寒風嚎叫。
腳邊的炭火燃燒了一半,有些冷意襲來。
她收好桌上的經書,換了衣服躺到床上,一閉眼,滿腦子都是世子那晚與她在書案上的荒唐……
被子有些厚實和沉重。
就好似身強力健的某人,仿佛一座大山,總將她遮得緊緊的。
如今他經驗充足,技術漸漸熟練起來,也知道怎麽才能不弄傷她。
在這些事情上,他總很有耐心,每每讓她得了滿足,才會放鬆自己。
她想得滿臉通紅,羞愧交加。
原來,有些事,有的人,真的會讓人沉淪。
夜半,偌大的拔步床,被子裏空蕩蕩,涼颼颼的,沒有世子抱著她,她一個人怎麽睡總覺得不舒服,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。
她睜著眼,望著頭頂刺繡繁華的帷帳,心想,世子現在在做什麽?
月顏公主會不會偷偷去尋世子?
世子若真與別的女子有了什麽……她該怎麽做才好?
她晃晃腦袋,決意不去想那麽煩惱的事。
被子裏許久才有了暖意,往日,他抱著她睡的時候,她的心是踏實的。
夜風狂嘯,大雪紛揚。
她承認……她是有點兒想他了。
……
次日一早,國公府便有了動靜。
外麵雪下得很大,府裏的夫人們都穿著厚厚的衣服,身上都是帶毛的披風。
爺們兒禦門聽政,早些時辰便已經去了樞密院。
女眷們直接坐馬車入後宮。
程氏站在馬車旁,霍棲雲守在她身邊,一雙眼凍得發紅。
顧櫻來到大門,一眼就瞧見了霍棲雲那雙委屈巴巴的眼睛。
“喲,我還以為阿櫻今日不進宮了,昨晚阿渡沒在家,怎的阿櫻也沒起來?”程氏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,“莫不是屋裏藏了什麽別的見不得光的人吧?”
胭脂低聲道,“夫人,聽說大夫人天還沒亮就被程氏叫去伺候了,那程氏好幾日沒機會發作,估計今日特意折磨了大夫人,這大夫人,看起來真是怪可憐的。”
顧櫻臉上帶著笑,向程氏走過去,福了福身子,算是請了安。
“母親這話,我還真從來沒從哪個知書達理的貴女貴夫人口中聽過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?”程氏瞬間怒了,顧櫻這是罵她不是正統閨秀出身,說她隻是個外室上位?
顧櫻麵不改色道,“母親這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些,國公府一向守衛森嚴,家教禮儀都是上等的,若我長風閣真進了不該進的人,那隻能說明母親持家無道,說明父親教家不嚴。所以,母親還覺得我長風閣有見不得光的人麽?”
這話一出,程氏直接被壓住了。
她怒從心起,每每瞧著顧櫻這張臉,便恨不得將她撕碎。
隻可惜,她現在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動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