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錦初看著顧珩:“你要如何,才肯回公主府?”
“兵符。”
顧珩說的輕鬆,遲錦初卻僵住了:“你要兵符做什麽?”
兵符,意味著兵權,是遲朝百萬大軍的調令信物。
顧珩一身雪白孝服,執香敬靈,眉目清冷:“那是臣的事,公主無權過問。”
遲錦初攥緊了手,凝著顧珩的眼,內心掙紮。
她知道顧珩的夢想便是領兵打仗,成為駙馬後便沒有了實權。
所以,他是為了這個才開始厭惡自己?
遲錦初沒有答案,但為了平定流言,還是應下。
禦書房外。
遲錦初跪在滿地白雪間,膝蓋都冷得沒了知覺。
從入宮那刻她便知,兵符不容易求來,但她更知自己,別無他路。
不知過了多久,禦書房的門緩緩打開。
遲朝皇帝終是看不得女兒吃苦,將兵符扔在了遲錦初的身前:“阿初,你自幼聰慧,該知兵符意味著什麽。你信他這個夫君,朕信你這個女兒……”
“拿去給他吧。”
話落,轉身進了屋,背影佝僂。
遲錦初這才驚覺不知何時父皇竟蒼老了許多。
她握緊拿著兵符的手,看了禦書房的燭火好久,才撐著僵冷的四肢站起,蹣跚著一步步往宮門外走去。
遲錦初一身落雪的回到公主府,看著等在書房的顧珩,將兵符遞上:“顧珩,本宮要你從今往後,不見柳依依。”
顧珩伸手接過,看著遲錦初凍紅的指尖,眼底不明:“公主拿兵符前,微臣隻答應回公主府。”
說罷,轉身就走。
看著男人瀟灑冷峻的背影,遲錦初思緒紛亂。
父皇的警告她不是不懂,如果顧珩隻是為了能領兵,那她給他的兵符足以。
但若是用來反叛……
遲錦初不想去設想那個可能,她垂眸,緩緩展開僵硬握拳的右手。
掌心中,赫然是一枚一模一樣的兵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