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老那樣子，並不像是被威脅後的樣子。

如果被威脅了，一定心有不甘，滿臉憤憤。

可是楊老，卻還想著推脫責任，甚至想把杜若蘅給拉下水。

這些，都不引薦給該是被威脅之後該有的反應。

再想起回來的一路上，兩人的對話。

楚雁聲對她一向很尊敬，開口必帶嫂子。

可是回來一路上，他一句都沒有叫。

雖然他後來的解釋也的確有幾分道理。

但是……

這並沒有掃除杜若蘅心中的疑惑。

隻是，她雖然懷疑，卻什麽證據都沒有發現。

杜若蘅懷疑真是白言朔和楚雁聲假扮的，在洗手間裏掉包了。

進去的是真的，出來的是假的。

可是她借口洗手進去檢查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。

醫院的洗手間窗戶狹窄，一個孩子和身形瘦弱的女人可以鑽出去，但是像白言朔那樣的男人，根本鑽不出去。

所以這讓杜若蘅就越發的百思不得其解。

難道真的是她多疑嗎？

可是那些疑點真的很明顯啊。

所以，在看見久久和白言朔之後，杜若蘅不死心，決定在再試探一次。

久久紅著眼眶，小手抓住杜若蘅的手。

“媽咪……”

她可憐巴巴的模樣，讓杜若蘅心疼。

“媽咪……你不要我了嗎？”

久久的小臉上都是不安。

杜若蘅歎息一聲，將她抱在懷裏。

“媽咪怎麽舍得不要你，媽咪隻是跟你說，你爸爸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，我有可能不要他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，杜若蘅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白言朔。

一陣風吹過，他長長了一些的劉海在眼前晃動。

他依舊紋絲不動。

杜若蘅咬牙。

這個狗男人。

到底有沒有清醒。

如果真的清醒了，她已經說出這番話了，他居然還能忍得住？

久久輕輕拽拽杜若蘅的手：“媽咪……我們可以要爸爸嗎？”

“我覺得爸爸還有的救，他一定會醒過來的！”

杜若蘅問她：“如果醒不過來呢？”

久久癟癟小嘴。

“我不想爸爸和媽咪分開。”

杜若蘅點頭：“我知道，但是，你也要為媽咪考慮呀……”

她摸摸久久的小臉。

“寶貝，你早晚是要長大的，你也會離開媽咪去過你的生活，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。”

“媽咪也是。”

杜若蘅看向白言朔。

“媽咪的人生還有很長，將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，如果你爸爸一直這樣，我的未來，不可能讓他參與。”

久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

杜若蘅說的這些話，對一個孩子來說有些似懂非懂。

但是久久天生聰慧，杜若蘅的意思，她都明白。

杜若蘅對推著久久下來的護士說：“外麵起風了，帶久久回去吧。”

“媽咪你呢？”

杜若蘅摸摸她的小臉：“我和你爸爸有些話想說。”

久久不安的看著她。

“回去乖乖等我。”

久久被推走，她一直努力想後頭看。

杜若蘅衝她揮揮手。

等她走遠之後，杜若蘅站在白言朔麵前，低頭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