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……她沒有。

她的謊言，早晚有被拆穿的那一日。

……

白言朔從浴室出來，見房間沒人，臉上露出不悅，她又跑哪兒去了。

正要下樓抓人，杜若蘅推門進來。

兩人的視線，在空中想撞。

白言朔下巴微抬，“過來，給我吹頭發。”

依舊是不容拒絕的霸道，說的理所當然。

杜若蘅癟癟嘴走過去，放下水杯。

白言朔剛衝完澡，正有些渴，端起杯子直接喝了一口，皺眉道：“怎麽是甜的？”

“坐下！”杜若蘅拿起吹風機：“這是五嫂給我衝的蜂蜜水，當然是甜的。”

白言朔坐下，臉上還帶著嫌棄，但，他還是又喝了兩口。

“下次跟五嫂說，別放那麽多蜂蜜，太甜。”

杜若蘅忍不住想翻白眼：“坐好！”

白言朔坐好，後背挺的直直的。

她站在他身後，打開吹風機，嗡嗡的聲音響起，熱風吹出來，她的手指在他發絲間慢慢穿過，指腹摩擦過他的頭皮。

帶給白言朔一種別樣的感覺，仿佛從發梢開始都是麻的，絲絲縷縷，無孔不入，鑽進四肢百骸。

白言朔都懷疑杜若蘅是不是會什麽魔法，為什麽隻是吹個頭發，他就能覺得這樣舒服。

兩人誰都沒說話，吹風機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。

他們在鏡前，一坐一站，燈光落在他們身上，投射在鏡子裏的畫麵，美好的不真實。

杜若蘅關掉吹風機：“好了。”

白言朔盯著鏡子裏的杜若蘅看了好一會兒，忽然問：“肚子什麽時候才能大起來？”

正在收吹風機的她，手顫了一下，隨即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，道：“早呢，聽說，四個月才會慢慢顯懷。”

“哦。”

白言朔又看了一眼杜若蘅的肚子。

他見過別的孕婦，肚子大的嚇人，杜若蘅現在這樣，根本看不出懷了孩子。

“我去洗澡。”

杜若蘅擔心白言朔繼續問懷孕的事，找了個借口避開。

關上浴室的門，杜若蘅鬆口氣。

她就知道，白言朔是因為孩子。

大概，因為路清荷的關係，因為他自己從小的遭遇，所以，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經曆他經曆的那些，才會開始想要試著跟她相處。

他是個好父親，可惜……運氣不好，碰見了她這麽一個騙子。

杜若蘅脫掉衣服，打開花灑，微燙的水落下來。

等她出去時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。

白言朔已經換了一套睡衣，坐在床頭看書，他還戴了一副眼鏡，沒有邊框的那種。

柔順的劉海落在額前，這樣的他沒了平日的冷白霸道，少了令人畏懼的強大氣場，此時的他看起來斯文清秀，甚至帶著一絲文弱，翩翩儒雅，公子無雙。

白言朔合上書：“看什麽？”

杜若蘅脫口而出：“看你好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