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淩見到鹿飲溪兩手空空的從房子裏走出來，不由疑惑地問她說道：“欠條呢？”

鹿飲溪搖頭表示沒有欠條。

李淩愣了愣，隻是覺得山民們還真是淳樸，換作是其他地方，借錢基本上沒有不打欠條的，因為在金錢社會下，人的道德標準是不斷在降低的，否則也不會產生出‘欠錢的是大爺’這種說法。

但是在這深山之中的竹海村，人們的道德標準還是相對較高的，所以借錢連欠條都沒有。

李淩點點頭表示明白，然後與鹿飲溪一起，挨家挨戶的拜訪曾經借錢給鹿飲溪家裏的山民們。

第一家就是早上與李淩見過一麵的吉乃·阿依·紮曲家裏。

她們家的條件在李淩看來也不算好，家裏有好幾個孩子，父母兩人都是樸實是山民，家裏種了不少的土豆。

在農閒的時候，偶爾會到山裏去采一些藥材補貼家用，所以在竹海村裏的條件還算得上是相對較好的。

“鹿飲溪姐姐，你怎麽來了！姆媽！鹿飲溪姐姐來了！”見到鹿飲溪的紮曲顯得非常激動，朝著家裏喊了一句。

隨後，李淩就見到一個身穿著彝族傳統服飾的婦女，從屋子裏走出來，見到李淩和鹿飲溪，非常熱情的招呼兩人到家裏坐。

紮曲家的房子是由石頭壘成的，比鹿飲溪的家裏大一些，也相對亮堂一些。

鹿飲溪與紮曲的母親紮依嫫寒暄了一陣，就開門見山地表達了來意，由於紮依嫫不會說普通話，因此鹿飲溪隻能用土語與他交流，也是因為這樣，李淩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。

但從紮依嫫的表現來看，她連連擺手，似乎表示不用那麽著急還給她錢。

不過鹿飲溪表現的很堅決。

紮依嫫沒辦法，隻好同意了鹿飲溪的要求。

鹿飲溪從口袋裏拿出一疊錢，數了兩千七百塊錢，雙手遞給了紮依嫫。

山民們借錢連欠條都不會打，利息什麽的自然也是沒有的。

紮依嫫接過錢，又同鹿飲溪說了些什麽，鹿飲溪看了李淩一眼，又朝紮依嫫點了點頭，紮依嫫表現出非常激動的樣子。

鹿飲溪起身表示還要去其他家裏還錢，紮依嫫和紮曲都起身送李淩和鹿飲溪出了房子。

出了紮曲的家。

李淩問鹿飲溪最後紮依嫫同她說了什麽？

因為李淩在這之前注意到鹿飲溪看了他一眼。

鹿飲溪解釋說道：“紮依嫫問山外麵是不是很容易賺錢，我告訴她隻要上了大學，就可以打工，一個月賺幾千塊錢不是問題。”

見到李淩有些不太理解，她繼續說。

“村民們在這之前都不重視孩子們的教育，因為上學要花錢，又不能幫家裏乾活。”

“自從我考上了大學，他們對讀書的看法有了一些變化，尤其是紮依嫫，不過她也不太確定，問我可能就是為了確定讀書到底能不能賺錢。”

李淩這下明白了。

鹿飲溪的回答可以說是避重就輕，但出發點卻是很好的，畢竟不接受教育，是很難走出大山的。

但又有個問題擺在眼前了。

走出大山真的就是一條正確的道路嗎？

生活水平是提高了，但道德水準隻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