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安易看著信遠眼睛,一臉的迷惑,不知道信遠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巨大的轉變。
隻能是用力的抱著他,嚐試透過這一身的皮肉骨像,來貼近他的內心。
關心則亂,她此時並沒有發現最為關鍵的問題,旁邊的莫輕古走了過來,直擊要害的問道:
“你小子...不會是無敵之心被破了吧?”
聽到莫輕古的這句話,別說是君安易,哪怕是周圍人類聯合的人,此時都是感到一陣的驚悚。
信遠的無敵之心有多堅固,他們很多人都是清楚的,尤其是無敵之心這種東西,基本上都隻能是受到神祇力量,信仰力量的衝擊,才有可能被破壞。
但信遠是唯一一個擁有神力的人,當然,從今天開始可能還要加一個莫輕古,但要是連他的無敵之心的都能被破的話,那就說明一個很嚴重的問題。
——隻要神想,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無敵之心都是可能被破的!
“或許吧,其實我一直也不知道你們所說的無敵之心是什麽。”
信遠沉默的點點頭,終於是長出一口氣,平靜的說道。
他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,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他和平日裏的情緒是不同的。
“到底剛才怎麽了,為什麽不能告訴我?”
君安易當時有些焦急,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就好像兩人之間此時升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一樣。
信遠看著她的雙眼在,最終隻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除了他自己之外,誰也不知道,他之前經曆了怎樣的動搖。
他之前有過那麽一瞬間覺得,與神祇的戰爭好像是有些荒謬,自己和祂們的仇怨好像也沒有那麽的曠日持久,如果真的退讓一步能讓以後無事,是不是也是一種選擇?
當然,最重要的不是這些,而是他那短暫的幾分鍾回家之旅,那個時候,要是神真的能給他一個選項,說現在放棄一切送他回歸以前的生活,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。
但是神沒有給他這個選擇的機會,神傲慢的對他說了另一句話,反而是將他在最為動搖的瞬間,將道路堵死了。
神的力量幾乎可以籠罩一切,但是祂們終究還是沒有料想到這樣的情況——事實上祂們剛剛錯過了一個解決信遠的最佳方式。
蘇秦那句話真的在哪裏都不過時——“使我有洛陽二頃良田,安能配六國之相印?”
信遠此時的情緒就處於一個奇妙的平衡點上,隨便向哪一個方向傾斜,都有可能走向一個恐怖的極端。
隻是此時,他有點不太敢於看君安易的雙眼。
心中一旦不是問心無愧,人就會變的束手束腳,畢竟在之前的一瞬間,他覺得自己不是沒想過退縮。
那一切來源於一個恐怖的想法——要是我永遠也贏不了,永遠都回不去呢?
要是我實力不足,終究要辜負其中的一方,該怎麽辦?
這樣的想法和情緒,讓他逐漸催生出了人格中最為黑暗的部分,所以他之前的眼神,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毀滅意願。..
他現在一直在克製著自己,克製著自己逐漸燃燒的頭腦。
啪!
突然間,一聲重重的拍擊聲響起,莫輕古就好像是瞬移一樣的來到了信遠的眼前,重重的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這一掌給信遠拍的一個趔趄,肩膀生疼,這要是換一個人,怕是都有直接讓他拍死的風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