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個突然的聲音,信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忍不住就是動作一滯。
可還沒來得及等他反應,黑劍就已經到了脖子上。
身體一個鐵板橋後仰,強行躲過這一劍,但背後卻又是兩條血線崩飛而出。
雖然劍就是一把,但那鋪天蓋地的劍氣,卻就是從四麵八方籠罩過來了。
信遠顧不上身上的疼痛,嚐試性的問道:
“你叫梁雲?你剛和我說話了嗎?你什麽意思?”
對麵的黑衣人聽著這話,沒有任何的表情,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不出來表情,隻是手中的淩厲的劍光繼續籠罩著信遠的周身死穴。
然而,那個聲音卻又一次在信遠的心中響了起來。
【梁雲:你你能聽見我說話?!】
信遠不斷地加厚著自己身上的冰架防禦,抵禦著周圍那恐怖的劍意,一時間也是驚奇。
這是第一次,萬物之聲居然能聽到一個人內心的聲音。
看眼前這個人的樣子,貌似是被控製了還是怎樣?
在對方恐怖的劍光籠罩下,信遠不斷地後退閃躲著。
看著他身上不斷出現的傷口,牛靖宇眼中略有幾分不忍,在遠處皺眉道:
“小子,你行不行,我現在必須去追人了。”
“你別一會死了啊。”
“管好你自己身上的傷吧,你還能追的了嗎?不行就算了吧。”信遠大聲回道。
在這裏,兩人卻是已經不像是師生,而像是並肩作戰的戰友。
牛靖宇站了起來,遠遠的看了信遠一眼。
腹部的肌肉驟然緊繃,如同花崗岩一般的肌肉強行閉合了自己的傷口,不讓鮮血流出。
隨後,整個人就像是沒事人一樣,從廠房中衝了出去。
灰塵四起的廠房中,隻剩下了信遠和梁雲兩個人。
“我能聽見,你這個狀態,是被控製住了嗎?”信遠拿著手中的短棍,一邊抵擋,一邊問道。
而再次聽到信遠聲音的對方,明顯是變得激動了起來。
【梁雲:我沒有背叛!我梁雲沒有背叛人類!】
【梁雲:我沒有我沒有】
到了後來,連萬物之聲傳來的聲音都變得模糊而混亂,可見對方的情緒波動有多麽的劇烈。
“我能有什麽辦法幫你?等一會那個黑臉大漢回來,我倆把你按住,帶回去看能不能擺脫控製?”
一邊承受著身上的劍光,信遠一邊吃力地說著。
他現在還不是擔心自己傷到對方,而是真的有點打不過。
信遠在之前,從來沒見過這麽恐怖的劍。
他和很多用劍的人對戰過,包括神仆,還有那個入學時的學長。
但是如果和眼前這個人比的話,之前那些人就像是嬰兒站在一個搏擊冠軍麵前差不多。
他的劍,真的有一種百兵之尊的感覺,疾風驟雨的般的攻擊完全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所以他估計,這應該是某個人類前輩,不知道為什麽被神仆控製了。
然而,在他說完之後,對方卻久久沒有回應。
就在他懷疑萬物之聲是不是有了什麽問題的時候,突然,一股異常濃烈的情緒湧了過來。
那情緒就如同是海嘯一般,瞬間將信遠包圍,有憎恨,有悲傷,有痛苦,到最後,卻是濃濃的絕望。
這種感覺瞬間讓信遠忍不住張開了嘴,大口地喘息著,如同一個溺水的人,渴望著氧氣一般。
【梁雲:不,不要救我,我不應該活著。】
【梁雲:求你,殺了我,一定要殺了我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