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麽一瞬間,或許隻有零點零一秒,林若言那震驚的眼神,和信遠對在了一起。
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。
那是一種冷靜中帶著些許暴戾,還有一種對自己和敵人生命的漠然。
他怎麽不躲?為什麽不擋?
他的第一反應為什麽是要硬扛自己這一劍,然後來反捅自己一刀啊!
他已經入學三年多了,不是沒有和神仆戰鬥過,但即使是麵對那些瘋狂的狂信徒,他們也沒有像信遠這樣的。
他已經停不了手了,腰間的鎖鏈將他用力的向著信遠的方向拽著,就好像這一劍不是他想捅的,而是信遠讓他捅得一樣。
“住手,停!”
電光火石之間,莫輕古連忙叫停了兩人的比賽,空間一陣的扭曲,林若言的劍和信遠的拳刃全都僵在了空中,寸步難行。
但場麵的那個局勢,看著已經十分的明顯了,一柄青銅長劍停在信遠的腹部,而拳刃距離林若言的脖子,已經是毫厘之差。
莫輕古但凡晚上半秒,就必將是血濺當場後果,一傷一死。
“信遠勝!”莫輕古宣布了結果。
林若言整個人僵硬在擂台上,一動也不敢動,全身被冷汗打濕,駭然的用餘光看著自己脖子前麵的那個拳刃。
差一點,就差一點!
多年的苦修,無儘的磨練,看著自己一天天的強大,想著終有一天也可以成為世界的守護者。
但是就在剛剛,他才意識到,自己距離死亡可能隻有幾秒的距離。
太險了!
聽到莫輕古的聲音,信遠的雙眼這才緩緩的恢複清明,變成了平日裏的樣子。
“抱歉,剛才進入狀態了,沒有收住手。”
拿下自己的拳刃,衝著林若言露出了一個稍顯歉意的笑容。
就好像是一種戰爭後遺症一樣,他現在一旦進入戰鬥的狀態,就完全是當時獨守體育場的狀態,沒有什麽切磋一說。
當時那三個小時絞肉機一般的戰鬥經驗,已經刻在了他的骨血之中。
林若言看著信遠在一秒的時間中回歸了那個懶散友好的樣子,當下也是汗顏,露出了一個十分不自然而勉強的笑容。
“沒什麽技不如人,你你很厲害。”
說完之後,十分自然的向後退了幾步,拉開了和信遠之間的距離,好像是覺得和他站的太近有危險一樣。
看著現在信遠慵懶的樣子,對比之前戰鬥中所看到的那雙冷漠暴戾的眼睛,他簡直懷疑信遠有精神分裂。
他現在心裏隻有一種想法——這小子太狠了,以後千萬不能招惹。
戰鬥說起來長,但實際發生的時間很短。
在台下的學生們那看來,信遠和林若言就是客氣了幾句,隨後電光火石之間,戰鬥就結束了。
很多人都沒看清楚,就已經宣布了結果,感覺起來很沒意思。
他們本希望看到一場激烈的異能碰撞,迸發出五光十色的大場麵的,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,也是稍顯失望。
但是很明顯,這裏總還是有明眼人的。
看台之上,有不少的老生,很清楚的看到了兩人的戰鬥過程,此時都感覺後背一陣的發涼。
“這小子新生首席?認真的嗎,好驚人的殺意。”
“莫院長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怪物?這是學生嗎,你說他是個殺人狂魔我也信。”
“別惹千萬別惹,今年不知道這是招進來個什麽東西。”
看台之上,所有的老生都陷入了沉默,從現在開始,他們正式將信遠那張懶散的臉,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當中。
——這絕對是一個笑麵虎!
人群緩緩的散去,今年的新生慶典以一個十分詭異的方式結束了。
最後的那一場比賽,也被不少的學員錄了下來,接下來的幾天將會在校內的論壇中瘋傳。
信遠這個新生首席,也是徹底的坐穩了自己的位置,此時赤鴻也是走上前來,和他聊了幾句,順便被信遠握了一下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