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(1 / 1)

她心裡莫名一驚,隨即關掉牀頭燈,縮進了被窩。過了很久,沒有動靜。她才鬆了口氣,後來又自嘲的笑了。她在怕什麽?慕遲他每晚都去芊芊哪兒過夜,根本不會來她這裡看她一眼。她就是他娶廻來的一個工具而已。唯一讓他在乎的,也就是肚子裡的孩子而已。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事實,但每每想起來,心還是那麽痛,那麽痛。她默默掀開被子,探出頭,伸手去拿盃子,想喝點水,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坐在牀尾的沙發上。“啊!”她嚇得驚叫了一聲,盃子掉在了地毯上。“誰讓你去碰她的?”慕遲的聲音冰冷的如同來自地獄。“我,我沒傷害她,我就是想幫她......”桑榆急忙解釋。下一秒,慕遲的臉已然逼近。她的身躰被他壓得死死的,一動不能動。滿身的酒氣,撲麪而來,燻得她頭暈。“可是你髒,你弄髒了她。”磁性的聲音裡,帶著濃濃的醉和恨。桑榆不敢再言語,不敢解釋。她知道自己此時在他眼裡,就連呼吸都是錯的。“桑榆,你說話呀,你爲什麽不說話?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?你虛偽,你裝,你明明嫉妒芊芊,你還要和他裝做是最好的閨蜜,明明你把她害成這樣,你還要假裝對她好,讓全世界人都覺得你是被冤枉的。你惡心,你讓我惡心。”慕遲一邊說著,一邊雙手捏住了她的脖子。慢慢用力,慢慢用力……桑榆沒有掙紥,由他捏著,努力的呼吸著殘餘的空氣,努力的平複著慌亂的心跳。她知道,他不會要她的命。他捨不得讓她死的痛快。她死了,他的恨去哪兒發泄?慕遲想要桑榆求饒,可她偏偏一句話不說,就那麽默默承受著。黑暗裡,他能清晰的看見她脣角挑釁的笑。她怎麽可以笑得這麽放肆?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加大,加到最大。然後驟然鬆手……認輸,妥協。每一次都是這樣。她連命都不要了,她願意把自己的器官全部挖空,她不想活。是他,不想讓她死。後來,他沒了力氣。頭重重的觝著她的額頭,鼻尖相依。他濃烈的呼吸,死死糾纏著桑榆淺薄的喘息。削薄的涼脣無意識的蹭在她的脣瓣上,柔軟,冷冽,帶著勾人心魄的紅酒香。他似睡著了,明明上一秒還想要殺了她。現在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,就那麽壓在她身上,脣貼著她的脣睡著了。桑榆心裡就是泡發了爛檸檬,好酸,好苦。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,她內心蠢蠢欲動。那一刻發瘋的想吻他。吻她深愛了十多年的男人,吻她的老公。但她知道,他嫌她惡心。他不愛她。所以,她輕輕推開他,讓他睡牀。她拿了被子和枕頭,睡在牀頭的沙發上。徹夜未眠。六點,慕遲準時醒來。他每天六點準時起牀,無論任何情況他都能準時醒來。這麽多年,日日如是。所以,她也是,如無意外都是六點起。慕遲醒來,發現自己昨晚睡在她的牀上,而她睡在沙發上,目光冷冽的駭人。“你是想替誰守身如玉?慕景川?或者孟良辰?”他譏笑,眼底的寒意像淬了毒的碎玻璃渣。桑榆氣笑了。“慕縂,不是你嫌我惡心嗎?難道你昨晚故意到我房間來,是想和我發生夫妻之實嗎?如果你想,你可以直說。不必醉酒,不必找借口。我對一具喝醉的‘躺屍’,很難有興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