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有著七人,在緊張之下連通條都沒有拔出來,直接就是扣動了扳機。
不提這樣能打中目標才是怪事這一點,真要是在戰場上把通條都打飛了,火槍不是立刻就是變成了燒火棍了麽?
有著三個人,根本就是忘記了在火藥池中,將引火藥倒進去,這樣能夠打響才是怪事。
另外還有手抖之下,有著大半火藥被灑在了地上,導致了子彈動能嚴重不足的。
甚至還有著一個神人,也不知道腦子裏麵是啥?居然在槍管塞進去了三發鉛彈,然後將槍管都徹底堵死的。
好家夥!這玩意幸好是沒有打響,真要打響了之後豈不是槍管長都要被炸掉了,波及了邊上的新兵?
強行的深呼吸一口氣,大魚才是將血管都要爆了的情緒平複了一些。
掄起了那一支因為塞了三發鉛彈,槍管都被堵死的火槍,對著這個新兵連的一眾連排長們,就是劈頭蓋臉地抽打了過去。
一邊抽打著,一邊在嘴裏罵了起來:
“特麽!你們的還是我們步兵第五師的老兵了,老子就是派頭豬當教官,也教不出這麽一個離譜的情況來。
能乾就乾,乾不了回家抱孩子去,不要在這裏給我們老五師丟人現眼。”
好在大魚就算在狂怒之下,心中還是有著一些分寸。
僅僅是輪著槍管,對著那新兵連排長們抽了過去,而不是倒提著火槍,用堅硬的棗木槍托招呼過去,那樣真會抽死人的。
不過就算這樣,那些新兵的連排長們也是被抽得夠嗆。
而在大魚才是停手後,這些被老師長抽了一頓的連排長們,帶著心中巨大的暴躁情緒;又開始將手中的棍子、腳底板這些招呼向了一眾菜鳥新兵們。
好家夥!算是將這種類似小鬼子軍隊一般,一級打一級的粗暴手段,在軍中形成了傳統。
甚至可以預見的是,這樣一種傳統在很多年之後,依然會在大宋,以及整個星球上傳播開來。
沒辦法啊?胡彪他們在第一批新軍訓練的時候,倒是想著事權從急之下隻能如此。
等到解決了金人伐宋的危機後,就好好地來些文明訓練手段,規定絕對不能打罵士兵才行。
結果了?當前的第二批新兵,訓練的時間更加匆忙。
那什麽文明的訓練手段,隻能是在沒有開始的情況下,就直接地結束了。
幸運的是,就算麵對著如此不文明的訓練手段,最少到目前為止在巨大的新兵營裏,一共才出現了六起的逃兵情況。
並且在當眾嚴肅處理了逃兵後,最近兩天都沒有出現新的逃兵了。
之所以能這樣,一方麵他們招募的兵員,基本都是老實巴交的農夫,這一點起到了相當的作用。
畏懼著嚴苛的軍法和後果,這些人咬著牙承受了下來。
另一方麵,則是新兵如今優厚的待遇,也是起到了一個關鍵的作用。
雖然時隔著隻有大半年的時間,胡彪他們的經濟狀況早就是好轉了起來,不是那種作訓服還要拿著糧食換舊衣服,然後改裝著湊合使用的情況了。
對於一眾基本都是農家漢子的新兵們來說。
每天可以吃飽,兩天裏有著一頓肉蛋葷菜的夥食。
一年春秋兩季各發送一次,算上了作訓服、戰袍,一共是六套衣服鞋襪的服裝,這些已經是極好的待遇了。
更為關鍵的是,如今在每一個月的時間裏,新軍已經有了一份正經的軍餉。
就算是剛入伍的新兵,一個月下來都有著一貫錢的軍餉。
以開封城如今大大降低了好些的物價,一貫錢如今能買半石、也就是46斤的大米,又或者是一石以上的雜糧,一匹絹,三匹半的麻布,其中的某一樣來。
這樣一份軍餉,已經比起他們在家種田不知道強出了多少。
若是混成了老兵,甚至提拔成了軍官,這樣一個軍餉可是會打著滾地往上翻了。
窮丘八的這一個說法,反正與新軍是沒有了關係。
最重要的一點,還是朝廷對於上一次朱仙鎮戰死、重傷人員的撫恤標準已經下來了,並且形成了一個永例。
具體上:戰死人員朝廷給他們的家人,立刻支付五十貫錢的撫恤金。
家中若是有著父母、遺霜、兒女的存在,每月都能在街道辦領到一筆生活費;也許數量不多,但是足夠生活。
一直到父母老死,遺霜改嫁,還有兒女們十六歲成年為止。
而且子女們在入學、升學的時候,都能享受到一係列的優待和照顧。
若是重傷殘廢人員,除了同樣有一筆客觀的退伍金之外;還會根據殘廢情況的不同,會在朝廷的工廠、街道辦、衙門中儘可能安排一份差事,讓他們能就此謀生。
總之就是用胡相公的一句話來說:隻要大宋朝廷在,所有為國死戰的勇士,將永遠不用擔心在戰鬥中受傷和戰死的事情。
基於了以上的種種,這些新兵們才是可以堅持了下來。
最終在一番的毆打之下,鼻青臉腫的新兵連長,麵對著重新排列好了的戰列線,嘴裏喊出了一句:“上刺刀~”
命令傳到了耳朵裏後,同樣鼻青臉腫的新兵們,開始抽出了腰間皮套裏的刺刀,‘卡卡~’地套在了槍管上。
接著,那連長又是吼出了一句:“齊步走~”
在這樣一個命令下,同樣是新兵充當的軍樂手,開始敲出了一陣輕快的鼓點聲;讓新兵們可以踩著鼓點、端著雪亮的刺刀,向著前方開始前進。
靠著連排長們的努力維持,推進的過程,隻能說勉強不算變形嚴重。
至於什麽入牆而進,算了吧。
這樣的前進腳步,一直到了他們走到那些跪倒在地的俘虜們身前;那新兵連長的嘴裏,才是發出了一個新的命令:
“止步,刺~”
於是,在雪亮刺刀的不斷刺殺下,那些在死亡邊緣徘回和等待了好久的俘虜們,這才是一個個帶著滿身的窟窿眼,一一地倒在了地上。
徹底地死乾淨了後,有著痛苦表情的臉上,甚至還凝固著終於是死了的解脫笑容。
而在這樣一個過程中,原本還能在排槍開火時強忍著不吐的菜鳥新兵們,好些當場就是稀裏嘩啦地吐了起來。
又讓看到了這樣一幕的婦人和閒漢們,嘴裏發出了震天的哄笑聲。
隻是這些婦人和閒漢們並不知道的是,在以上他們笑話一般的過程中,他們眼前的這些菜鳥,如今已經完成了一次根本的蛻變……
隨後的時間裏,這些吐得稀裏嘩啦地菜鳥們,將地上的屍體全部抬上了馬車後,才是被允許著退下。
接著,又是一個新兵連在入場的同時。
大魚的嘴裏吼出了一句:“把下一批俘虜帶上來~”
在這樣的命令之下,又是三十個俘虜被拖了上來,好些人因為心中的恐懼,都是大小便失禁了。
也就是他們的褲腳提前被用草繩捆上,才沒有讓靶場滿地都是汙穢。
隻是對於這些人的醜態,根本沒有任何人有絲毫的同情;在他們手上染上了血債的時候,就注定了這樣的一切。
也隻有那些被他們殺害的無辜者,才有資格原諒他們。
而這樣一批新兵處決俘虜的場麵,大魚就沒有繼續觀看了。
整個新軍訓練的情況,可以說千頭萬緒,他如今有那麽多時間一直待在這裏。
不過本著既然來都來了的想法,在返回新兵營之前,他騎馬去了一趟數裏之外的‘大宋義民紀念碑’。
因為在高聳的紀念碑邊上,就有著所有在朱仙鎮一戰中,戰死一眾新軍的公墓。
其中光是他這一個步兵第五師師長的麾下,就有著1736人長眠於此;他們整齊的墓碑,就像是生前一樣如林排列著。
從警衛員手中,接過了一壇子的好酒之後。
大魚一般往一些墓碑上倒的同時,嘴裏小聲地滴咕了起來:“兄弟們保佑此次北伐一切順利,讓那什麽大金國永遠成為曆史的塵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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