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也是神奇,又或者說戰隊內部的眾人,如今已經有了驚人默契。
總之,當人在燕山地區的鋒銳三人,正在發愁著如何弄死郭藥師,這麽一個非常重要目標時。
人在千裏之外的羽漢楓,在用二黑、也就是二胖的那一頭海東青,與朱仙鎮的胡彪們反複溝通了幾次後。
終於算是敲定了,如何利用著耿南仲這一個內應。
送出一些他們想要金人知道,並且帶來一些改變的假消息出去。
在數量還不少的假消息中,其中為首最為優先的一條,那就是有關於此刻人在北地,那一支常勝軍的統帥郭藥師。
一番精心的謀劃之下,一切陷阱算是布置好了,就等著耿南仲這貨一腳踩進去了……
十月初八,晚上的亥時三刻,也就是晚上的九點四十五分之後。
到了此刻,在偌大的一個開封城中,因為大戰當下實行的宵禁,除了一些工部下屬的工坊之中,目前依然還是燈火通明之外。
其他的地方,百姓們早就是早早熄燈睡下,讓一切看起來都是黑乎乎的。
而就在皇宮大內中,那一間緊挨著大慶殿的政事堂中。
大宋名義上一人之下、萬人之上,算是百官之首的當朝宰相耿南仲,卻是在一盞不過豆大一點的油燈下,低頭批閱著各種的公文。
神色之間,很是有些專注的樣子。
這樣的情況,一直到了房間門被人在外‘冬冬~’地敲響,耿南仲嘴裏說了一聲‘進來’之後,才是發生了一些變化。
隻見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太監,帶著一個提著食盒的小太監,兩人雙雙地走進了房間後。
那老太監一邊示意著小太監,放下食盒趕緊退出去,一邊走到了書桉之前,拿起了一根簪子調動了一下燈芯。
頓時就讓房間的亮度,一下子就是亮了一倍以上。
做完了以上這些後,那老太監才是說到:
“雜家自然知道耿相公一心為國,處處想著為朝廷節省,但是不點蠟燭也就罷了,連油燈都不肯弄亮一些,這做法就有些不妥了。
若是熬壞了眼睛,豈不是朝廷的一大損失。”
到了這一個時候,耿南仲剛好批閱了手中的一份公文,在放下了毛筆、等待墨跡乾掉的當口,當即就是演了起來。
雙手抱拳之下,對著茂德女皇寢宮的方向抬手示意了一次。
嘴裏才是大義凜然地說到:“如今那金人大兵壓境,耿某一介書生不能如同胡樞密使一樣率軍殺敵,總也要在日常的公文中,多多幫忙處理一二。
油燈稍微暗一些也無妨,隻要能看清公文上的字跡就好。
這樣節省出的一點燈油雖然不多,但也許就能多生產出一發子彈,可以讓新軍戰事多殺傷一個金人了。”
好家夥!耿南仲這樣的一個說法之下。
哪裏還有昔日宋欽宗時期,那一個動不動就嚷嚷著金人不可力敵,聯手將李綱排擠出開封城,著名投降派的模樣。
好生的表演了一番後,他才是對著眼前這一個茂德女皇算是心腹的太監,問出了一句:
“王公公,不知深夜到此有何吩咐?”
聽到了這麽一句後,貌似被感動壞了的王公公才是反應了過來;抹了一把眼淚,提起了手中的食盒,打開後將一個個蓋著的碗碟拿了出來。
同時在嘴裏,也是開口解釋著:
“官家知道耿相公你為了節省更多錢糧支援戰事,每日熬夜不說,一天下來還隻吃兩頓的事情後,很是有些感動了。
這不是讓人備下了一份飲子和一些點心,讓相公你墊墊肚子。
對了!這裏還有著一份緊急奏疏,官家有些拿不定主意,胡樞密使等人又是離得太遠,所以讓我過來問問耿相公的意思。”
所謂的‘飲子’,其實就是牛奶、乾果,所以加工出來的一種皇室飲品。
耿南仲之前跟隨著宋欽宗趙恒,在東宮做官的時候倒是沒有少喝,倒是不以為意。
讓他真正感興趣的地方是,那一份連茂德女皇都是拿不定主意的奏疏,其中到底是一些什麽內容。
匆匆地喝了幾口飲子,吃過了幾塊糕點之後。
就是拿起了那一份奏疏,飛快地看了起來。
才是看了一半,在耿南仲的心中就是翻江倒海了起來;因為這一份奏疏是錦衣衛指揮使羽漢楓交上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