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之,在炸藥包炸開了之後。
立刻就在老大的一片山坡上,起到了一個恐怖的清場效果。
如同之前無數次的戰鬥一樣,這樣一種恐怖的殺傷效果,以及帶來他們所不能理解的精神壓力,根本不是這一個年代土著們能夠扛住的。
前一秒時間裏,還是很有一些悍不畏死,向著炊餅山瘋狂進攻架勢的金兵們。
在下一秒的時間裏,他們就不顧一切地掉頭,向著山下的出發陣地狂退了過去。
哪怕在退走的時候,好些人因為跑得太急,腳下一空之後就是沿著陡峭山勢翻滾起來,等到爬起來的時候,已經是滿臉是血。
又或者摔斷了腿之後,連爬起來都困難。
可就算這樣,他們在地上不斷地爬行起來,也要離開這樣一個在他們心中,代表了死亡的所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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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的這樣的一幕,自然是代表著本次金兵的進攻,再一次的失敗了。
而就在這數百金兵,不顧一切向著山下狂退的當口。
別看在兩裏之外開封城的東麵城牆上,此刻雖然是看不到半個人影,在城中卻是爆出了一輪漫天的叫好聲來。
隔得老遠,也能聽得出來那些聲音的主人,此刻心中一個痛快到了極點的情緒。
也不知道有著多少人,在這一刻帶著自己所有的愛恨情仇,喊出了這麽帶著破音的一嗓子來。
隻是胡彪麵對著又一次的大勝,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意。
端著馬槊向前衝出去,將地麵一些倒地的金兵傷員,一一地飛快捅死在了當場。
同時在嘴裏,也沒有忘記吼出一句命令:“趕緊乾掉這些金兵傷員們,然後不用留什麽觀察哨了,我們有很多義務觀察哨。
所有人帶上傷員趕緊去反斜麵,快、快、快,不想死的就快點動起來~”
事實上,因為打退了金兵多次攻擊後,基於類似的場麵已經發生過太多次,如今不用胡彪多嘴喊出了這麽一句,大家就知道怎麽做了。
在那些金兵撤離到了半山腰的時候,防線前數量不多、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的金兵傷員,已經是紛紛都被眾人乾掉了。
接著,所有能動彈的人員都自發轉身,帶上了身邊的傷員狂退了起來。
其中自然也是包括了陳塘,這一個前PLA工兵出身的菜鳥。
不同的是,他在轉身從地麵上用著公主抱的姿勢,將一個腦殼上挨了一下後,如今已經是暈死過去。
胸口隻有微微起伏的小婦人抱起,向著反斜麵撤退的時候,嘴裏用著異常緊張的語氣喊出了一句:
“小娘、你一定要撐住啊,我馬上就給你治療傷了。”
說話間,腳下的步子那叫一個飛快,恨不得讓自己飛起來才好。
之所以這樣,那是在不過十數秒的時間之後,山下的金兵又將密集的箭雨籠罩過來之餘,鬥大一顆的石頭也是紛紛的砸了過來。
“特麽!這破仗,明明是在北宋末年,卻是打出了二戰一般的感覺。”
在一顆從天而降的石頭,砸落在了身邊七八米的位置上,砸起了大片的泥沙,其中一些都飛濺到了頭臉上,讓人有些隱隱作疼的時候。
陳塘的嘴裏,頓時就忍不住罵出了這麽一句來。
確實!這一仗打到了現在,場麵都有些詭異了起來。
主要是金兵在反複進攻的次數一多後,不斷改變著自己的進攻戰術;如今硬是打出了後世那種大炮炸完步兵衝,步兵衝完之後大炮轟的戰術來。
無非是將火藥的大炮,換成原始的石炮而已,兩者之間很有一點殊途同歸的味道。
不過稍微仔細地想想,這樣的一種戰術也不是啥高端戰術,金兵們如今能想到,然後動用起來也不算過分。
好在得益於胡彪等人,剛才撤離得非常果斷和及時,等到更多的石頭紛紛落下,砸得山頂泥土飛濺的時候。
胡彪等人已經是一頭衝進了反斜麵位置上,數量很是眾多的坑洞中。
哪怕投石機的原理和彈道,與迫擊炮一般都是屬於曲線攻擊,完全能越過山頂、砸到反斜麵的位置上。
可是這些鬥大的石頭,砸在了有著原木加固的坑洞頂部後。
最大的一個殺傷效果,頂天也就是砸出了坑洞中,一陣泥沙當頭落下而已,並未能對他們造成更多的殺傷。
遺憾的是,當陳塘打算就著外麵因為塵土飛揚,所以傳遞到了坑洞中,已經很是有些的昏暗的光線。
給自己帶下來的那一個小婦人,好好地處理一下傷口時。
卻是驚恐地發現了,這一個笑起來有著兩個甜甜的酒窩,唱起歌來如同百靈鳥一般清脆的小婦人。
原本還有著微弱起伏的胸口停下了,伸手一摸鼻腔,現在已經是沒有了一點生機。
瞬間之中,在之前短短兩天時間的相處裏,與這一個隻有據說十八九歲年紀的小婦人,相處時的一幕幕,就是無可抑製地湧上了陳塘的心頭。
比如說:對方哀求著自己,教她唱《赤伶》的時候,那一個很是有些嬌羞的模樣。
昨天晚上自己因為守夜睡不著,結果發現這小婦人同樣如此。
結果在兩人一番的聊天之中,對方說起不過隻有9歲就是被爹娘賣給了瓦舍後,再也沒有見過家人,可以說無比悲慘的經曆。
但是依然對於這個世界,充滿一些美好的幻想,努力地積攢著給自己贖身錢。
坦白說!這個藝名叫做紅綾,偷偷告訴了陳塘自己小名叫做小娘的妹子,其實長得很普通。
在化妝技術落後的北宋,以陳塘這種看慣了網上美顏十級的眼光,連一個美女也是算不上。
而且區區兩天的相處時間裏,要說陳塘就愛上了對方指定不可能,僅僅是有了一些不錯的好感而已。
隻是看著眼前這一個在現代位麵,尚且還是高三、頂天是大一的妹子。
那一個臉色慘白,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的模樣。
在最近三天時間裏,其實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人在自己眼前戰死的菜鳥,依然是在難以言說的巨大憤怒中爆發了。
拿起了手邊的一杆長槍,不顧外麵依然落下的鬥大石頭,衝出了坑洞、向著山頂衝了過去。
他現在隻想殺人,殺死那些金兵,其他包括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要。
好在他衝出來了的這樣一幕,被胡彪剛好的看在了眼裏。
當紅著眼珠子,像是一頭被紅布刺激到發狂公牛一般的陳塘,從自己身處坑洞外衝過的時候。
眼明手快之間,就是一把將這貨拉進了自己所在的坑洞。
然後,一顆大石頭就是落在了陳塘原本的位置上,接著又彈跳了起來後,采一路翻滾著落進了河水中。
要是胡彪的動作稍慢一些,陳塘這菜鳥已經可以安排晚上吃席的事情了。
不曾想到,這貨被胡彪拉進了坑洞後,居然是掙紮得一個厲害。
心中莫名的惱火之下,胡彪一隻手掐著這貨的脖子,另一隻手‘啪啪~’就是幾個耳光抽了過去。
口水飛濺之間,嘴裏也是罵了起來:
“特麽!你要是真想死的話,等完成了任務自己抹脖子、跳河、想怎麽死都行,但是別在任務中自己找死,連累了其他人。
要知道在任務裏,係統對於存活人數可是有要求的……”
罵到了一半的時候,胡彪忽然就是停下了嘴裏的罵聲,有點罵不下去了。
並非嘴裏沒詞了,以他豐富的罵街經驗,再罵上半個小時的時間,都不會帶著一點重樣的你信不信?
關鍵是他忽然就看到,陳塘這一個挺大的老爺們在自己的眼前,忽然就是淚如雨下了起來;光掉眼淚,嘴巴裏沒有半點聲音,傷心到了極點那一種。
“特麽!這才是守到第三天,結果就打成這樣一步了,作孽啊~”
在隱隱想到了什麽之後,胡彪一把鬆開了陳塘後,在嘴裏罵出了這樣的一句來;語氣之中,那叫一個莫名的蕭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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