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特麽!這該死的太陽怎麽還不肯落山。
還有老天爺保佑,今天晚上一定不能有月亮,最好連星星都沒有,天色有多黑、就我弄多黑。
若是能夠如此,回去之後我一定給你好好弄個豬頭供供~”
不知道已經是多少次中,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那一輪明晃晃的太陽後,廚子小哥範豬嘴裏再一次地虔誠祈禱了起來。
當時癱坐在了他身邊的玉米,聽到了這個菜鳥充滿感情的一句祈禱後。
並沒有如何笑話對方,反而是非常理解地從左邊腰杆子上,掛著的一個小包裏,翻找出了一包華子和一盒火柴。
給自己點燃了一根後,將剩下的煙和火柴全部拍在了對方手裏。
希望能用這樣的一個方式,能緩解一下對方緊張到了極點的情緒。
話說!其實不怪範豬,這一個新東方出來的正經廚子,會有當前這樣的一個不堪表現,實在是他們當前的情況不是如何樂觀。
現在的時間,若是根據天上太陽的位置來看,才是五點鍾出頭的樣子,離著天黑最少還有一個多鍾頭了。
算起從中午就開始的戰鬥,也才是開始了不過四個半小時的樣子。
可就是在這四五個小時的時間裏,那些金兵從最開始是‘嗷嗷~’叫的主動進攻,試圖在眼中軟弱的宋人身上搶下一份戰功。
到後麵開始在巨大的傷亡中,逐漸有些遲疑,直到膽怯。
但在騎兵的驅趕之下,不得不硬著頭皮進攻的次數,全部加起來都有八次之多。
算起來差不多在半個小時就有一次進攻,等於是上一次的戰鬥才沒結束多久,下一次的進攻又開始了。
短暫的休整期裏,連胡彪這些老鳥都沒能回過勁來了,打到了現在這麽一個時候,體力上也消耗嚴重。
自然就不要說,範豬這樣的一些菜鳥了。
現在他甚至覺得,站起來撒尿這一點小事都相當艱難。
好家夥!這哥們如今將頭上的鋼盔取下,垃圾一般地丟在了身邊,滿頭的頭發耷拉著,小臉發青、嘴唇發白。
就好像被十個壯漢,剛剛的來了一輪一樣。
看樣子,真心是到了極限,連最後一點的體力都是被壓榨出來了。
隨後的時間裏,範豬用哆嗦的雙手給自己嘴裏放上了一根華子後,卻是連續的劃了十來下之多,才點燃了嘴巴上的華子。
結果在重重地抽了一口後,可憐的範豬就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倒不是這貨不抽煙,而是在前兩次的進攻中,一個喘著粗氣的金兵才是衝到了山頭的邊緣,就被範豬一槍刺中了胸口。
但是範豬當時在連續的戰鬥之下,全身就軟得跟棉花一樣沒力。
於是刺出的一槍,也是無力的厲害;刺破了對方身上一件皮甲後,根本就沒有刺進去多深,自然沒有辦法乾掉這一個對手。
反而那人吃痛之下,手中一柄單手斧脫手而出,就是對著範豬砸了過來。
就算在胡彪的交代中,需要在戰鬥中多少照顧一下這貨的玉米,緊急之下將手中的盾牌砸了出來,將那金兵砸翻在地。
範豬的胸口也是結實地挨了一下,鋥亮的護心鏡都被砸出了一個小坑。
人倒是很快就爬了起來,並且在惱羞成怒之下,抽出了腰間的一把樸刀,將那個金兵砍了二十幾刀。
一臉滿是風霜的麵孔,砍到了稀爛才是罷手、
但是他在當時就受了不輕的內傷,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咳嗽不說,甚至在當前咳著咳著的當口,喉嚨一甜之下就是吐出了一口血來。
將嘴裏叼著的半截香煙,直接都是染紅了。.
神奇的是,這一根華子煙居然沒有沒有熄掉。
也正是因為這樣,吐完血的範豬又是‘吧嗒、吧嗒~’地抽了起來,讓滿是血腥味的香煙不斷在口腔中縈繞。
一方麵,他真需要用煙草這種有害的玩意,放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,讓自己不至於做出一些傻事來。比如說,扔下手裏的武器,像是一個將頭埋進了沙子的鴕鳥一樣,與那些婦人們一樣躲進了反斜麵的坑道裏,根本不要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