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前唯一的懸念就是,自己還能乾掉幾個對手。
在這樣的一個認知之中,一個手裏揮舞著一柄流星錘的女真人,踢打著戰馬向著他撞過來的當口。
見狀之下,老蛇不顧上自己左邊的大腿上,剛剛才被一個投擲而來的鐵骨朵砸中,每動一下就是鑽心的劇疼。
連忙拖著一條左腿向著右手邊疾走了兩步,險險讓開了這一次要命的撞擊。
接著來了一個回馬槍一般的動作,手中的長槍毒蛇一般刺了出去;瞬間就刺破了那女真人身上的鐵甲,在腰杆子上深深地捅了進去。
那女真人也是凶悍得厲害,在連大腰子都被戳爛了一個的劇疼之下。
不僅沒有從馬鞍上掉落下來,手中剛剛砸空的流星錘,又在掄起了一圈後,再度俯身、伸長了手臂、對著老蛇打算脫手而出地砸了過來。
隻是以老蛇的戰鬥經驗,哪裏會任由他如願以償。
他握緊了槍杆的雙手用力之下,刺爛了那女真人大腰子的鋒利槍頭,立刻就是在其體內轉動了起來。
攪動間產生的劇痛,讓那女真人再也在馬背上坐不住了。
慘叫著向地麵摔倒的過程中,手中的流星錘因為動作變形,再一次砸了一個空。
等到那女真人摔倒在地之後,老蛇都尚未來得及對這一個生命力旺盛的孫子,狠狠地再補上了那麽一槍。
一個之前被戰馬撞翻在地後,也不知道傷了哪裏?反正是已經站起不來的民夫。
看到了這一個女真人摔倒在自己身前後,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,猛然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後。
右手上抓著的一塊石頭,拚命地就對著那女真人的胸口、腦殼這些部位砸了過去。
那女真人挨了好幾下後,隻能躺在地上不斷從嘴角大口地吐血。
而那一個民夫在一邊用石頭猛砸的過程中,同樣一邊不斷地從嘴裏咳出了一口口老血,吐得那女真人滿臉都是。
最終兩人倒在了一起,幾乎同一時間死去。
然而如此慘烈的一幕,老蛇看在眼中之後根本不為所動;因為這一個時候,他已經是飛了起來。
在又一騎對著他撞了過來的時候,他明明提前看到、並且準備躲開了;可是體力的巨大消耗和身上傷口的劇痛,讓他動作慢了起來。
然後一個躲閃不及,就被戰馬撞中了。
許是角度的問題,在一股狂野力道的撞擊下,老蛇算上了盔甲後兩百多斤重的身體沒有直接倒下,而是離地一米多向後飛了起來。
不知道是不是人在臨死前,最後的那麽一點時間都會變得緩慢起來。
總之在飛起的這麽一個短暫過程中,老蛇看到了太多的東西。
比如說,那一個民夫砸死了女真人後,自己也帶著微笑後死去。
還有在左手邊十一二步的位置上,單膝跪倒在地的二胖從自己的肩膀上,抽出了一支深深刺進去的長槍。
揮動著手臂,全力將這一支長槍扔出去後,又將一個女真人連同胯下的戰馬,齊齊的釘在了一起。
再然後,這一個全身盔甲已經是血紅色的隊友,低下了腦殼。
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,就此力戰而死。
下一秒之後,一個降兵明明能騎著戰馬將其撞倒,可是在想到了什麽之後,還是拉了一下馬頭讓開。
以及隻剩下了兩三百人民夫,站在了滿地的同胞屍體之間,揮舞著手中可笑的木棍繼續戰鬥,沒有任何人想要後退。
至於到了現在,他們這些人一共頂了多久,拚掉了多少個對手。
還有如今在碼頭上,還有多少人沒有登船這一點,老蛇就不知道了。
因為他這一個時候,已經是重重摔倒在了地麵上,迅速進入了最後的彌留之際,已經沒有辦法回頭看上一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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