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點,平州城的知府衙門中。
剛剛醒過來的完顏婁室,虛弱地躺在了一張軟榻之上;閉著眼睛,聽著彀倏這一個手下大將,嘴裏很是有些擔心地在說著:
“婁室,城中最好的漢人大夫都說了,你是因為重傷之下的氣急攻心,才會一次都暈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,身體上已經大大傷了元氣。
他叮囑你,今後的時間裏一定要好好地戒驕戒躁,不可再著急上火、出現當前的情況。
今後若是好好休養幾年,還能將元氣休養回一些來,讓身體恢複一個八成的樣子;若是短時間裏萬一再暈厥過去一次,怕是想要上戰場都很難~”
在彀倏好一番的勸解之下,完顏婁室用著與開戰之前截然不同。
具體上,就是如同有著一柄刀子在嗓子眼上,一陣瘋狂的剮蹭後,粗劣和沙啞到了極點的聲音,嘴裏回了一句:
“彀倏、你無需擔心,俺知道了事情的輕重緩急,今後一切都看開了,必然不會出現這種氣急攻心的場麵。”
聽到了完顏婁室這樣的一句後,彀倏心中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。
房間之中,其他的女真人將領,也是同樣的如此表現。
別的不說,主要是完顏婁室這樣的一種猛將,不是死戰了戰場上,而是因為一些其他的情況變得如此淒慘。
一時間,頓時都很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。
就在這樣一個時候,一個親衛推門進來之後,在彀倏的耳邊開始小聲地匯報起了:登州水師抵達,那些宋人眼見著就要離開的消息。
按道理說,這樣的一個重要事情在第一時間,他就要匯報給完顏婁室聽聽。
隻是眼見著完顏婁室躺在了軟榻上,那一個狼狽到了極點的模樣;話明明到了嘴邊之後,卻是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特麽!剛才他還勸人家戒驕戒躁了,現在這個巨大的壞消息一說,搞不好又要讓婁室氣暈過去。
問題是這樣的一個消息,實在過於重要了一些,他就是憋著不說好像也不成。
頓時就讓這位千夫長猛安彀倏,心中很是有著一些糾結了起來。
沉默的氣氛中,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的完顏婁室,睜開了眼睛後看到這樣的一幕,心中立刻就是反應了過來。
當即就在嘴裏說到:“不管有何事都但說不妨,俺一切都想開了、不會有事的。”
在聽到了這麽一句後,彀倏終於是開口將登州水師抵達,那些宋人眼見著就要離開的消息,就此告訴了對方。
果然,聽完之後的完顏婁室,臉上居然不見半點異色。
在默默地思索了一番後,他心中貌似已經有了主意,嘴裏開口說到:
“俺們不能讓這些宋人輕易離開,不然對我軍士氣會造成太大傷害;不過太平堡上萬人想要登船,最快也要兩三個時辰才能做到,我們應該還能做點什麽。
各部落首領,我七水部願意出一百人,你們部落也各出一些人手,給我湊夠300人;另外告訴那些降兵,我不管他們如何操作,給我湊3000人出來。
動作要快,要在半個時辰中辦好。
然後一並殺向了太平堡,能留下多少宋人、就留下多少的宋人;告訴那些出戰的軍將,之前答應的賞賜直接翻倍~”
“好,我們磨山部出50人~”
“我們赤水部出30人~”
“我們~”
許是一眾女真人們,實在被歌者那一種上門傳染疫毒的戰術,真心是有些惡心壞了。
當完顏婁室主動提出他們七水部,願意出動百人冒險出戰後,其他各部落的首領們,紛紛有了一種同仇敵慨一般的情緒。
很快之後,300人的兵力居然在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就被敲定。
至於那些降兵中的3000人馬,問題應該也不是太大。
畢竟那些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家夥,隻要不被挑中的人員、應該就不會反抗;被挑中的人員,人數太少之下也起不了什麽浪花。
最終,在過去了大約1小時10分鍾之後,300女真人和3000遼兵,紛紛就已經在校場上聚集了起來。
在完顏婁室的一聲‘殺光宋人~’的咆孝聲中,這3300人帶著幾乎必死的一個戰意,拍馬向著太平堡殺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