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,這玩意就好像電影中,某個角色嘴裏嚷嚷著打完了這一仗,自己就要回家一般,根本就是一個惡毒詛咒。
隻要一說出來,準沒有什麽好事。
比如他們當初問了一眾老兵後,後續就發生了讓他們很多耿耿於懷,到了現在還有著極大怨念的事情。
哪怕仔細計算起來,這都是時隔了好幾年時間了。
但安西軍中,郭昕、王校尉、張鐵柱、梁大牙、獨眼龍,秀才等老貨們的模樣,那一個臨死也想要回到故土的念想。
依然是在無數個夢中讓,他們忽然之間就驚醒了過來。
然後一摸有些濕潤的枕頭之後,發現上麵滿是自己的淚水。
所以說這些家夥們,就算是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,聊點什麽不好?偏偏要聊作為都城的開封城,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情麽?
嘴巴一張之下,鋒銳就想著立刻開口,打斷他們這一個危險的話題。
但是在這一個關鍵時候,楊東籬伸出一隻手堵住了鋒銳的嘴巴。
之所以這麽做,那是身為一個唯物主義者的老楊同誌,認為詛咒這玩意過於的玄乎了一些,心中其實不怎麽相信。
更重要的是,就算有這麽一回事,對於這些菜鳥的成長和心態轉變,也有著相當良好的催化作用。
再說了,其實對於北宋時期的開封城,具體是一個如何模樣?他也挺想知道的。
因為對比起他們心念念,一直想要去看看的長安城;不用宵禁、布局等眾多方麵,似乎都更為合理的開封城,對比起來更加繁華了好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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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輪有些清冷的月色下,在異常安靜的城牆徐海霞,聶狗子帶著滿是期待、懷念、自豪等複雜情緒的聲音,開始響徹了起來:
“根據坊間閒漢們的說起,開封城怕是能有數十萬戶,總共一百數十萬人口了;怕是比起了北地的燕雲十六州,數州人口加起來還要更多一些。
若是說起開封城最為熱鬨的時候,當屬於每月開放五次的相國寺集市了。
其中飛禽貓犬、珍奇走獸無所不有,其他蒲合、簟席、屏幃、洗漱、鞍轡、弓劍、時果、脯臘也是讓人眼花繚亂。
隻要有錢,卻是想買什麽都能買到,哪怕沒錢在其中轉轉,也是熱鬨得緊了。
不知道多少妙齡女子,穿著鮮豔的羅裙行走其中;那眉目如畫、身材婀娜多姿,也是好看得緊了。
就是平時,城中也到處都是酒樓、清樓、戲台、茶館。
偌大的一個開封城,光是出名的酒樓就有著七十二戶之多,各種小店無數,裏麵坐滿了大頭巾和商賈。
就是我等小民,也能在辛苦一天之後,在滿街的小吃攤販中找得一地坐下,叫上一角酒和一兩個下酒小菜,與二三好友共飲上一杯去去乏。
那日子現在稍微想想,真好啊~”
在聶狗子的聲音落下之後,現場陷入了一個相當時間的沉默之中。
不說一眾苦哈哈們了,連一眾網友們都在聶狗子這貨的描繪之下,心裏很是有一些悠然向往了起來。
不同的是,在場眾人中的戰士和民夫們都在想象著,若是此生去那開封城中戲耍一些時日,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了。
而胡彪等一眾網友,向往的同時還很有一些紮心。
因為後世來人的他們,都知道那一個集全大宋之力供養,猶如鮮花著錦、烈火烹油一般的繁華城市,在四年之後將會遭受一場毀滅性的災難。
哪怕千年之後,也沒有辦法恢複這樣一種榮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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