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冬~’的一聲之中,野鬼從馬背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。
好家夥!哪怕當時是後背著地,可那一個巨大的撞擊力,也是差點將他胸口的一口老血給摔了出來。
可就算是在這樣一下重擊裏,野鬼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種心有餘季後的燦爛笑容。
這樣的笑容,配合著他因為左肩上傷口的不斷流血,以至於像剛剛從血裏撈出來一般的大半邊身體,顯得那叫一個相當的詭異。
不過結合著當前的情況,野鬼這一個菜鳥有著當前反應,有著這樣一個也是相當的理解。
因為他們這一行19人的小隊,在經曆了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,身後最少七八百名契丹人追兵的一陣瘋狂追殺後。
過程雖然艱難了一下,但終於是成功逃回了車陣防線這裏。
甚至在這一個過程中,他因為傷口大量失血導致的全身無力,就在一個顛簸中就是從馬背上就掉落了下來。
當時的野鬼,就以為自己算是要交代在這裏了。
沒有想到在緊急的關頭,胡彪這一個死撲街指揮官,居然是在掉頭後一把提著他的衣領,將他重新提上了自己馬背。
帶上了他之後,雙人一馬的逃回了方向。
不然到了現在,野鬼絕對已經死在了那些瘋狂的遼兵手裏,還是死得老慘的那一種。
所以說,就算是衝進了防線後,胡彪那貨的手上一鬆之後,就導致了自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,野鬼心中的情緒依然極好。
連胡彪那一個死撲街,鬆手之前也不打一個招呼,結果讓自己重重地摔了下來,摔了一個夠嗆的事情,一時間也是顧不上了。
無他!在這樣一種強烈劇痛下,證明著自己還活著的感覺,實在是太好了一些。
隻是在下一秒之中,野鬼臉上的笑容就變得凝固了起來;因為在他的視線中,胡彪那貨騎在了馬背上的身形一晃。
然後就是對著他所在的位置,一頭同樣是栽倒了下來。
本能地想要讓開一點,結果他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。
好死不死的,胡彪腦殼上的頭盔與他的腦殼,就此重重地撞在了一起;在一陣天旋地轉之中,野鬼就此暈了過去。
不過在他徹底地暈過去之前,耳邊隱隱聽到了各種的聲音。
有:“老胡、老胡,你小子沒事吧?阿璃、阿璃,趕緊過來看看,胡彪這貨後背上好像中了好深的一箭~”
有在木槌重重敲打了下去後,雙弓床弩發射時巨大的弓弦震動聲。
還有楊東籬嘴裏,很是有些焦急的聲音:“不要亂,胡營指揮使應該沒事,現在最重要的是打退這些遼狗;弓箭手聽我號令,三發疾射、放~”
最終,在以上種種亂糟糟的聲音中,心中帶著‘別都管胡彪啊,是不是應該也搶救一下我’的吐槽,野鬼徹底的暈死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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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過了多久,當終於醒了過來,很是有些費力睜開眼睛的時候。
胡彪很是驚訝地發現,怎麽回事?自己居然是趴著睡的。
更為準確地說,自己依然身處於郊外,那一個不知道叫啥地名,但是因為他們的這一次阻擊戰。
注定今後時間裏,多少會有點名氣的野地中,一個臟兮兮的帳篷裏。
這一點,胡彪透過了打開一些的帳篷門,看到的情況就能夠確認。
他能看到帳篷外已經是晚上了,有著一片明媚的月色,一百多米的位置上,就是他們非常熟悉的車陣防線。
帳篷之內,他身下連一張床也沒有,直接就是趴在一些喂養牲口的草料之上。
因為想著那耶律大石被射死了沒有,種師道又是否安全突圍,以及防線這裏的情況如何,還不能頂不頂得住?
以上種種眾多的問題後,胡彪不敢耽擱了。
都顧不得現在自己的全身上下,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糟糕感覺,就想著趕緊爬起來、走去帳篷看看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