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一個鐵匠打鐵一樣,死死咬著後槽牙的李三,對著眼前戴著一個鐵盔的腦殼,連續地用力砸了起來。
一下、兩下、三下,然後就沒有了。
第一下砸過去後,就將那一個鐵盔砸出了一個明顯的凹陷;其實光是這一下,那倒黴的遼兵已經是被敲死了。
不過是因為他的身體,如今有著大半都趴在了木牆上,才沒有掉落下去罷了。
而心中受到了刺激的李三,並沒有發現對方已經死去,依然是繼續對著那一個腦殼瘋狂下手。
第二下砸過去後,嚴重變形的鐵盔就被砸飛了。
因此也在第三下地砸過去了後,那一個沒有絲毫保護的腦殼,當即就是被砸得稀爛;像是一個高空墜落、落地後的西瓜一般,當場就是汁水飛濺了起來。
在間隔不過四五十公分的距離下,一些紅白之物頓時就濺了李三一臉。
這貨也是在臉上一涼之後,才從剛才很有一點上頭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。
看著那一個稀爛的腦殼,想明白了自己臉上的冰涼觸感,應該是來自於什麽東西後;人生第一次殺人的他,在心中莫名的一種恐懼。
加上因為臉上這些紅白之物的惡心感,這麽雙重的威力之下。
雙腿一軟,整個人就是癱倒在了地麵上,嘴裏‘哇~’的一下,就將早上吃的小米粥都吐了出來。
甚至在鼻子一酸之下,左邊的鼻孔還被吹出了一個大大的鼻涕泡。
下一秒後,越吹越大的鼻涕泡在‘啪~’的一聲中爆開了,一大塊鼻涕直接湖在了李三的臉上。
配合著淚水和滿臉的紅白之物,那模樣更加的狼狽了。
不過這樣的狼狽不重要,別看戰隊中的很多老鳥,現在與人廝殺中那叫一個冷酷無情得厲害,之前也是這麽過來的。
隻要好好吐上一次,習慣了這樣的一個場麵就好。
下一次任務中,又是一條好漢了。
重要的是,在當前這樣的殘酷戰場上,對手絕對不會因為你手腳發軟,暫時失去了戰鬥的事情,而就此輕易地放過你。
若是現在胡彪他們,如果有著一台無人機在高空俯拍一下。
那麽一定能看到在一百多米的防線上,到處都是從馬背上、又或者是踩在了同僚的肩膀上,正在翻牆和準備翻牆的遼兵。
他們在後方的弓箭掩護下,如同蟻群一般的不斷攀登而上,不斷地被殺死;又或者殺死在木牆後,那一些強悍到有些不能理解的宋人對手。
其中他們進攻的方向,自然也包括了李三這一個菜鳥刀盾手,所身處的木牆之後。
所以當時癱坐在地上的李三,很快之後就在淚眼蒙矓之下清楚地看到了,又有一個遼兵的腦殼從木牆之後冒了出來。
眼珠子通紅,滿是野獸一般的瘋狂殺意。
本能之中,李三就要按照AT私下教會他的一個招式,也就是用左手抓住的鴛盾邊緣,重重地在對方臉上來一個。
最好是一家夥,直接砸爛對方的鼻梁骨。
因為人體在這樣的傷害之下,眼淚鼻涕什麽的立刻就冒出來影響視線,就好像他現在一樣。
問題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,他還沒有緩過勁來了。
腰杆子一用力下就要站起,但是此刻軟綿綿的腰杆子,在這一個關鍵時刻根本就用不上一點力氣。
反而是那一個遼兵,沒有選擇直接翻過來,將右手上的一支長矛,對著如今好像無法動彈的李三刺了過來。
明明看清了那遼兵的動作,李三確是因為渾身沒力。
在這麽一個要命時刻,隻能眼睜睜看著鋒利的矛尖,在自己眼前變得越來越大,似乎頃刻後就要結果了自己。
然後,矛尖在離著李三的那一張臉,隻有著不到兩三公分的位置上,忽然就是徹底地懸停了下來。
再然後,則是在‘啪嗒~’的一聲之中,直接掉落在了大車血跡斑駁的木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