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馬誇的!老子就是死,死前一定要弄死在吒兒嫩這一個王八蛋~”
艱難地支撐起一點身體,感受著自己生命力正在迅速地流失,應該是活不了多久的老黑,在嘴裏嘀咕出了這麽一句來。
在這一個農藥業務員嘴裏的語氣之中,很是有些堅定不移的樣子。
甚至聽起來,還很有一些咬牙切齒的發狠味道。
之所以這樣,並非是老黑在臨死之前,基於報複心理才開始發狠了,隻有乾掉了那一個給他造成了致命傷害的吒兒嫩萬夫長,才能安心閉眼掛掉。
最為關鍵的一個原因,還是因為他在團隊中那一個狙擊手的職責。
讓他明白一點:吒兒嫩這貨的威脅太大了,自從他用著那一張強弓出手之後,給團隊一方造成了太多的傷害。
胡彪、旭風這兩個關鍵的戰鬥力,已經是死在了他手裏的強弓之下。
他在中箭之後,現在也快掛了。
此外,還有當前殺向了中軍大旗的關鍵人員中,黃逸之因為手裏的那一個玻璃狼工藝品,情況還好一些。
擔心射爛這件神物的吒爾嫩,本能間就是放過了這一個目標。
手裏什麽都沒有的楊東籬就沒有那麽好命了,剛剛就在老黑的視線中,被吒爾嫩射中了一箭。
哪怕老楊反應及時,一個躲閃之下讓開了自己的要害,僅僅是被射中了左肩的位置。
但也因為這樣的一個傷勢,也讓楊東籬幾乎左邊的半邊身體,現在都用不上什麽力氣,以至於戰鬥力大減了起來。
黃逸之情況,對比起來稍好一點,好也是好得有限。
主要是他手裏揮舞著的玻璃狼工藝品,也沒有辦法360度無死角地護住自己。
在被圍攻中,身上也是被周圍的金狼軍擊中了好多下;兩百多斤的身體上,除了那一隻拿著玻璃狼的左手,其他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。
另外還有好幾個光頭盜,正兵中的十夫長小軍官,也是死在了吒爾嫩的箭下。
於是在以上種種的情況下,這個匈奴人的萬夫長,硬是憑著躲在中軍大旗的兩個護衛盾牌後,不斷開弓射箭的方式。
讓楊東籬和黃逸之兩人帶著一票手下,明明衝到了距離中軍大旗前,隻有著區區五六米的距離之後,居然就有點衝不過去了。
所以,老黑自己問自己身為團隊中的狙擊手。
還是倉管早早戰死後,僅剩的唯一狙擊手,在這種關鍵時刻狙殺掉吒兒嫩破局,絕對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,
問題想要做到這樣的一點,貌似極難。
不僅是那吒兒嫩雞賊得厲害,除了射箭的那一刻才會從身前的護衛和盾牌後,冒出看一點自己的身體。
其他時間裏,根本就沒有射界。
更關鍵的是,老黑一手從手邊的位置上,撿起了掉落在手邊的一張馬弓,一根箭頭帶血的青銅箭後。
才是打算站起來,卻是無奈地發現。
因為全身的劇痛和手腳的發軟,一時間根本就站不起來,這才是最為要命的事情。
好在他還是有點利好消息,那就是在雙方的激戰中,連當麵的對手都有點顧不過來了;對於倒在了地上、沒有戰鬥力的目標,都不再多事來關注和補上一記。
所以,現在的老黑,有了對吒爾嫩偷襲上一箭的可能。
沒力氣,怎麽辦?當然咬爛了後槽牙,也要壓榨著自己射出一箭啊……
就這樣,在閉上眼睛、深呼吸的幾口氣、一共加起來算是醞釀了三五秒的時間後,他壓榨出了身體最後的一絲力氣。
沒有一躍而起,因為實在沒有那麽大的力氣。
而是支撐著自己身體,飛快跪在了地上之後,拉開了手裏長度上,相對步弓較短上一節的馬弓。
對著剛剛從護衛身後,探出了自己一點身體的吒兒嫩,射出了手裏的一箭。
在捏著箭支尾羽的手指,剛剛放開了的那一刻。
老黑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,就好像隨著那一箭徹底地發射了出去,讓他整個人就是軟綿綿地癱倒在地。
甚至在老黑的腦殼,都沒有砸到地麵的時候,這一個PLA老兵就已經失去了生命。
因此,他根本沒有辦法看到他耗儘了最後生命力,才是勉強射出的那麽一箭,到底有沒有命中目標,有沒有起到作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