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,又是過去了八天之後。
在這一天上午的九點鍾左右,當胡彪他們的所在的使者團,眼見著就要徹底走出塔克拉瑪乾沙漠,離敦煌已經沒有多遠的時候。
一路上緊趕慢趕的楊東籬他們,終於是出現在於闐國的都城,西城之外七八裏的地方。
看到了這一座在城外有著大量農田,還有不少人在田裏勞作小城的時候,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。
倒不是他們這一路過來,路上遭遇了如何不太平的事情。
主要的原因,是他們光是趕路這樣一點,都快要讓他們筋疲力儘了。
沒辦法!西域這地方實在是過於地廣人稀了一些,哪怕就是在現代位麵,從羅布泊開車去和田地區,一千多公裏的路程都要花費好些時間了。
更別說這一種沒有公路,更沒有汽車這些概念的年頭。
甚至在一路上,楊東籬等人連一個向導都沒有,隻能憑借著一個大概的方向,以及不斷找人詢問的方式趕路。
結果因為很多時候,連一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,又或者是語言不通,在半路上還走了不少的冤枉路。
好在到了現在,終於是趕到了這裏了。
需要說明一下的是,他們早就換下了身上明顯是被係統,偽裝成了大漢人的那一些現代衣物。
重新換上了的,是在半路上找胡人買的破爛長袍。
總之,他們這些人儘可能模樣打扮成了西域人的模樣,如今就用著這樣的形象,向著於闐國的都城靠近了過去。
也是到了這一個時候,他們才知道進城還要交人頭稅了,銅錢、皮子、牲口、糧食、反正隻要值點錢的東西就行。
所以一行人在繳納了一把銅錢作為入城稅後,就此的進城了……
哪怕現在的季節才算是初夏,而起離著中午最熱的一段時間,還有著一些時間了。
但是頭頂那一輪烈日依然是暴曬得厲害,在腦袋都有些被曬到發暈的情況下,樊獵移動著自己的身體,儘量縮進了屋簷下不大陰影之中。
希望讓自己的腦殼,不被烈日直接曬暈了過去的同時。
順帶著用著自己的雙手,緊了一緊自己腰間的一條草繩,重新打上了一個大大結。
這樣的做法,倒不是擔心自己身下的一條破爛不堪的褲子,會從腰間忽然掉落下來,會讓他出醜。
這樣一種出醜,他根本就一點不在乎。
緊一緊腰間草繩的動作,僅僅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做法,會讓他如今饑腸轆轆的肚子,在被物理勒緊之後感覺稍微好受了一點而已。
樊獵,男、年齡應該是17歲。
前麵的一個身份,是烏孫人的一個小部落中,幫忙牧羊的牧奴。
至於現在身份,則是於闐國的西城之中,一個叫做翰爾的奴隸商人手中,等待出售的奴隸而已。
若是更為具體一點的話,他原本是皮山國的一個牧民家的孩子。
但是在七八歲年紀的時候,家中遭受了一場大難,一夥馬匪出現了;家人在抵抗中被殺,他被馬匪抓獲了之後賣了出去,成為一個烏孫小部落的牧奴。
雖然當牧奴,幫人放羊的日子很是辛苦,吃得最差、最少的食物,平時隻能與羊群居住在一起,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帳篷都沒有。
往往冬日一場稍大一點的暴雪,都會有著讓他凍死、餓死的危險。
但是怎麽說了?也比起了當前的奴隸生涯,更為得舒服一些。
可惜的是,在大概兩個月之前又一支馬匪突襲了他們的部落,倉促之間部落中的戰士很快就被打敗。
剩下的人包括了他在內,都淪為了等待出售的奴隸。